昨晚白家大堂所發生的,就好似乘著風兒,一瞬間飄向了西城區每一個角落,然後點燃了無數的導火線,有人攥緊拳頭,有人面露蒼白,有人瘋狂,有人猙獰,更不缺那些聞到了利益味道而扎堆過來的鬣狗們。
就好似在一潭湖水之中扔下了一塊石子,泛起的波瀾就這樣讓整個西城區都躁動起來,雖然這波瀾終究會逝去,但是大多人都深刻的明白,這波瀾之後到底會發生怎樣的驚濤駭浪。
夜總會,王淘飛一般衝進灌子的辦公室。
灌子對無比莽撞的王淘皺了皺眉頭,問道:“又怎麼了?”
“出...出大事了。”王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昨夜心情久久不能平復的灌子看著一臉驚慌的王淘,問道:“到底是怎樣的大事。”
“白家與魏九撕破了臉,魏九已經栽了。”王淘無比激動的說道。
灌子的表情一瞬間沉了下來,他起身一臉凝重的望著王淘說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從頭到尾給我整理一遍。”
王淘使勁嚥了一口口水,把他剛剛從一個天地線哪兒得到的訊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灌子。
灌子的表情越聽越發沉重,到最後他慢慢攥緊拳頭,再次緩緩坐下,沉思著點燃一根菸喃喃道:“白家,劉家,周家,這是打算來一出大換血,九爺這一次自身難保了。”
王淘聽著,似是很贊同灌子的說法,他小心翼翼的說道:“灌子哥,這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大好機會,說不定咱們能夠渾水摸到幾條大魚。”
灌子聽過後緊緊皺起眉頭,似乎很不喜歡王淘的說法,說好聽點是渾水摸魚,說白了,不過只是趁火打劫罷了,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善茬,但是這一次的物件不同,不是什麼旁人,而是九爺。
灌子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魏九會找向他,他搖了搖頭說道:“不要輕舉妄動,在這種級別的戰役面前,九爺也好,白劉週三家也好,那一方不動一動手指就能讓鮫集團瓦解,所以這事兒我們現在最好是坐觀其變就夠了。”
本來一臉野心勃勃的王淘似乎被澆了冷水,立馬焉了,苦笑道:“灌子哥,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咱要是抓住了,保證咱們鮫集團能夠踏上一個更高的臺階。”
灌子看著被野心迷了心智的王淘,他理解為什麼王淘會如此雀躍,畢竟他像是王淘一般剛剛踏入這江湖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願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恨不得把這天都給捅破了,但是等真正經歷過這江湖給予的折磨後,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才會長大,人總是這樣,越活越小心,不是沒有了曾經那個膽量,而是自己肩膀上所承擔的東西越來越多,自己不能垮掉,那樣會辜負太多人。
這偌大的江湖,有太多人揹負著這常人無法想象的東西前行著,他們不值得歌頌,也沒有人願意歌頌,他們最大的覬覦,或許只是不想被這個江湖以太過悲哀的方式而徹底忘記罷了。
“王淘,記住,野心這東西可以輕易成就一個人,但是也會輕易毀掉一個人,這不是動一動刀子,咬一咬牙就能夠踩到腳下的東西。”灌子一臉鄭重的對王淘說著。
王淘的表情也慢慢冷靜下來,似是他察覺到了灌子眼神之中的凝重,他低下頭說道:“灌子哥,我又衝動了,不過我都聽你的。”
“現在我們就這樣隔山觀虎鬥,九爺是西城區最大的一座山,不會倒的如此輕易,而且如果九爺倒了,我們也不會好過,這白劉週三家,顯然是想要給西城區來一出大洗牌,如果連九爺都支撐不下去了,我們很快就會成為他們的獵物。”灌子說著,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還是發生了,世家對上白手起家的大梟,這注定是一場死戰,但他最擔心的,或許這麼一場死戰也許最後沒有任何勝者,便宜了那些熙熙攘攘所圍著的鬣狗們。
“咱們也不是軟柿子,大不了跟他們拼了,雖然咱們弄不死這些大人物,但還是能夠咬下他們腿上一塊肉。”王淘聽過後,慢慢攥緊拳頭說道。
灌子這一次並沒有否認王淘的說法,他還沒有沉穩到被人耳光打到臉上還會擠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對王淘說道:“你去準備準備,備足好人馬,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了。”
王淘聽過後,立馬使勁點了點頭,就這樣風風火火的離開辦公室。
灌子孤身坐在辦公桌前,表情格外的沉重,他摸出手機,找到了存在通訊錄之中多年一個號碼,猶豫了片刻,但最終還是撥通了過去。
但是奈何灌子下了莫大決心打過去的覺悟被那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所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