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想到,這麼一晃,十年竟然過去了。”薛猴子一臉感觸的說道。
“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這江湖能有幾個十年,又有多少恩怨能夠熬過十年,很遺憾,但是卻不可悲。”她說著,心中想著的卻是另外一人,十年之後,這一座城市,這個西城區還有人記得他嗎?
怕就怕知道那麼一段恩怨的所有人都入了土,然後沒有人會在為此而歌頌任何。
“真是戲劇性,白城老爺子死後十年的忌日,魏九跟白弘方也死在了那麼一天,就這麼一個結局,當年誰能夠料的到?”薛猴子說著,打心眼裡覺得如果把這西城區恩怨排成電視劇,會異常的精彩,但是這些故事,終究只能夠被少數人知道。
“沒有人能夠料到。”馬溫柔微微搖了搖頭,有一絲既然猜不透這個開始,何不忘了這個結局的意思。
薛猴子慢慢沉默著,看著這麼一個恩怨從有到無並沒有讓他覺得有什麼成就感,如果可以,他寧願做一個不知道這一切的人,現在或許就不會對著這兩個墳包懷古傷今了。
“不管如何,這麼一段恩怨,也算是結束了。”薛猴子說著,又好似在無比牽強的自我安慰著。
馬溫柔聽著,卻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是真的結束了?”
薛猴子見馬溫柔否定,有些不解的說道:“該入了土的入了土,不該入了土的還入了土,還能夠怎樣?”
“恩怨是永遠都不會結束的,這便是江湖,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開始還是結束,我們能夠做的,唯有活在當下,然後還算問心無愧,也僅僅只有這樣,又有誰有評論的資格?”馬溫柔說著,她站到了那嶄新的墳包之前,給其添了一把土,或許這便是她最後給予白弘方的尊重,又或者歉意,也許沒有她,白弘方或許就不會死了,但也許沒有這麼一段白家的恩怨,或許也不會有她了。
薛猴子沉默了,他同樣看著這墳包,然後一時感慨良多,又偏偏說不出口。
“有怨氣就來找我。”馬溫柔這樣說著,然後轉過身對薛猴子說道:“該走了。”
薛猴子默默點了點頭,他再次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這光禿禿的臥虎山頂,最終還是隨著馬溫柔踏上了下山路,此刻太陽已經漸漸落下山,留下一抹勝於離別的黃昏,美麗的不像話,但是默默低頭前行的人們,卻並沒有人駐足停下來欣賞。
這一夜,又會是不平靜的一夜,發動了賓士s500的薛猴子也這樣想著。
那遠離了繁華的西城郊區廢棄倉庫。
李般若打了一個瞌睡睜開眼,想不到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天,活動活動發麻放脖子,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夠在這種場合睡的如此的忘我,或許是自己真的累了吧,但最過操蛋的是李般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累。
那看守著他的大小黃毛正在打著牌,牽扯到一點小錢爭論的面紅耳赤,李般若看著昏黃的天,然後衝那大黃毛喊道:“我餓了。”
大黃毛聽到後放下了手中的牌,然後撓了撓臉頰,從塑膠袋拿出一盒盒飯,然後走到李般若身旁丟下說道:“吃吧。”
“你讓我怎麼吃?”李般若的手被死死的綁著,連動彈都是問題,更別說吃飯。
大黃毛露出苦澀的表情,他看向小黃毛,小黃毛走上前來,然後合計了合計,最後為李般若鬆開了纏住手的繩子,還不忘警告的說道:“吃完就再次綁上。”
李般若哪裡管這小黃毛並沒有殺氣的警告,直接解決這麼一盒盒飯,風捲殘雲一般,看著大小黃毛一愣一愣的,或許餓死鬼投胎也就不過如此吧。
解決完這一盒盒飯,然後又灌下一瓶礦泉水,李般若才意猶未盡的抹了抹,衝大黃毛伸出手說道:“有煙沒?”
看起來有些憨厚老實的大黃毛苦笑,這哪裡是綁架一個人,簡直就是伺候祖宗,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他還是老老實實摸出一盒七塊一盒的紅將軍抽出一根放到李般若的嘴邊,順便給李般若點燃。
李般若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口煙霧,一臉的愜意,那小黃毛本打算再次綁住李般若的手,卻被李般若直接瞪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讓我抽完這根菸,你看看我身上綁著這些繩子,就算是大羅神仙我也跑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