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燦則一臉嗅之以鼻的模樣說道:“雖然我陳燦平日裡再怎麼不堪入目,這種事兒我也做不出來,即便是我有這個膽子,我要是隨隨便便跑了,那個女人會放過我?”
灌子冷哼一聲,不再跟臉皮如同金剛不壞的陳燦打趣下去,而是對一直沉默的阿濱說道:“希望我們能夠不計前嫌好好合作。”
一直在出神的阿濱聽到這麼一句,他看向一臉坦誠的灌子,心中很莫名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他立馬點了點頭,握住了灌子的手說道:“希望今晚我們都能夠活著出來。”
灌子聽著,臉上慢慢爬上一絲哀傷,在兩人的手鬆開之際,他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但願如此,但不管任何,即便是我們三個人都不能活著走出白家,但至少也得把九爺救出來,否則這一切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灌子說過這一句後,一直滿臉吊兒郎當的陳燦表情都正經起來,他或是從其中感受到那一股悲切,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整個西城區都會記得你們三個人的壯舉。”
這一次灌子難得沒有跟陳燦較真,就這樣聽著,然後車中陷入了非同一般的沉默。
一間辦公室之中。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對著電話,一個勁的擦著冷汗,這本來在整個西城區橫著走的中年男人,此刻就好似嚇破了膽一般,那過於瘋胖的臉完全是僵硬了下來,那蒼白程度就好似變成了一張白紙。
在這個胖男人對面,站著一個瘦巴巴的年輕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就好似一根竹竿,此刻這個面板有些黝黑的年輕人也是一臉驚訝,他完全想不到在接到這一通電話之後,高局會露出這種表情,這沒由的讓他揣摩起來電話對面的人物,到是什麼來頭,能夠讓高局畏懼到骨子裡。
但不管如何,那都是一個他無法碰觸的世界。
一直到這電話結束通話,這胖男人的表情就沒有一絲的緩和,他滿手大汗的放下手機,然後對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小同,立馬把守在白家門口的人給我撤了。”
這個年輕人聽過這訊息,先是愣了愣,然後不由的問道:“高局,那白姐那邊怎麼說?她可是...”
說到這個,這個胖男人立馬瞪了一眼小同,直接訓斥道:“現在我跟那個娘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她還能夠上門吃了我不成?”
小同看傻了眼,因為就在昨天這老高還跟那女人打電話你儂我儂,怎麼就這樣一轉眼,變化怎麼如此之大,這完全讓小同有些無法適應,要可知道曾經老高可是把那女人當成小祖宗一般伺候著,所以小同聽過這一句,心中也一時難以接受。
“可是...白家那邊...咱也不幫了?”雖然小同看的除老高在氣頭上,但還是理智的說道,這些天西城發生的風暴他都看在眼裡,要是這個時候撤出去人,恐怕會得罪整個白家。
老高聽過這一句,臉直接變成了紅色,嚷嚷道:“什麼白家不白家,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好每一個公民,難道白家就可以任意妄為了嗎?不可能!!現在你不光光要撤去守著白家的人馬,還要準備好對白家旗下的產業徹底查辦。”
這年輕人臉都綠了,這簡直就是直接跟白家撕破了臉,而且是毫無迴旋的餘地,這簡直就是他做夢都不曾想過會發生的事情,但僅僅只是這麼一通電話,就徹底重新整理了他的世界觀。
“還TM的愣著幹什麼,現在就給我去辦事,都給我辦的漂漂亮亮的。”老高見這年輕人還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立馬張嘴吼道。
年輕人這才回過神來,他看著老高那猙獰的表情,使勁嚥了一口口水,立馬逃一般的離開,留下滿頭冷汗的老高坐在椅子上一臉的忐忑。
一直等到這年輕人離開,老高才再次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一通京城的電話,讓他此刻心如同吞了一千把刀子。
他起身挺著肚子在辦公室來回涉步著,不止一次拿起手機,但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無奈的放下,他心中在深深的忌諱著,又或者在單純的恐懼著,甚至升不起任何想要反抗的情緒,因為在電話的另外一邊的男人,想要毀掉他,簡直不需要耗費吹灰之力。
他肥大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他做夢也想不到這西城區小小的風暴,能夠牽連出來這般存在,心中早已經把白憶曼那個女人罵一千遍一萬遍,但即便如此,也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
在這大魚吃小魚的世界之中,稍有不慎就會成為對方的盤中餐,老高只覺得這一切格外的荒唐,怎麼說他也是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但以這種方式翻船,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會走到這麼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