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雖然自己曾在這白家大院度過了無數的日夜,但不知道為什麼,白弘方從未覺得這一夜竟然這般的難熬,一直到天亮,他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睡著。
儘管他能夠感覺到身心疲憊,但還是硬著頭皮起身,整理了一番,他知道等會要去見何人,所以特意換上一身嶄新的西裝,或許會突顯的他不算太過的不堪。
離開房間,王國安正在門口靠著牆等待著,見表情有些憔悴的白弘方走出來,他說道:“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白弘方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陣子王國安也在扛著不少壓力,所以拍了拍王國安的肩膀說道:“不需要有太多負擔,等這些事兒都解決後,我們就回京。”
王國安點了點頭,也說道:“老闆,你也注意點。”他心中很是感動,因為明明白弘方的臉色要比他憔悴的多。
白弘方卻只是露出了有幾分苦澀的表情,然後看了一眼手腕上手錶的時間說道:“走吧,時候不早了。”
王國安卻一臉猶豫的說道:“不需要說一聲?”
白弘方卻直接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個必要。”
有了白弘方這一句,王國安才放下心中的擔子,畢竟怎麼說他們也是寄人籬下,而且白弘方跟白家的關係也處於一種很微妙的狀態,外加現在是敏感到不能再敏感的時候,雖然王國安是一個粗人,但也清楚這個時候任何小事都馬虎不得。
兩人一齊離開,一直走向後門,不過白弘方卻在後院停住腳,看著那深處房間門口只增不減的保鏢們,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看了眼那似乎就好似一尊石佛一般的老人,臉上多了幾分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的離開。
本來不算警戒的後門,即便現在是大清早,也有著近十幾號漢子死守著,讓人不得不佩服這些保安的敬業程度,而且白弘方注意到,在其旁的房間,似乎還有著人馬,看來白文山是在這兒下了不小的功夫。
注意到白弘方的出現,這些漢子一個個露出狼一般的表情,但並沒有阻攔白弘方的去路,只是這樣死死盯著白弘方離開,一直看到白弘方上了那輛停在一旁的奧迪A8,其中一個漢子才收回眼神,然後撥通了電話打向了白文山。
此刻,正澆著自己所種的花花草草的白文山接到了這一通電話,然後表情稍有幾分陰沉的掛掉了電話,每天早上修剪這幾株陪了自己十幾年的盆栽算的上他唯一的興趣,但顯然他的雅興就這樣被這麼一通訊息所打磨掉。
他放下花灑,一臉揣摩著摸著下巴。
身後陪著他的白憶曼注意到了白文山這表情突然的變化,問道:“怎麼了?”
白文山說道:“白弘方沒有跟我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白憶曼聽過後,表情也變的有幾分玩味起來,她喃喃的說道:“他會不會有些事情一直在瞞著我們?”雖然這是白憶曼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但話中可陰沉著眾多讓人揣摩的東西。
白文山不予否認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小子肯定有事兒瞞著我們,不過現在可是在西城,他這個離開西城區快十年的外人,量他也不敢做出什麼,而且就他現在的立場,他要是做出違背白家的事情,就不怕遭人唾罵?要可知道,這白家可是他老子一輩子的心血。”
白憶曼微微笑了笑,白文山所說的,也正是她心中的想法。
“已經兩天了,魏九那邊的餘孽有什麼動靜?”白文山拋開這對現在局勢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的小事,而是更加關心白憶曼那個招安計劃。
白憶曼搖了搖說道:“石沉大海。”
白文山聽過後微微皺了皺眉,顯然對於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訊息,現在他最大的意願,是能夠在不浪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掃除這幾個硬釘子,這樣他才能全心準備應付劉家跟周家在後面伸出的黑手,他可不樂意見到跟這群打不死的小強硬碰硬,即便是碾死了這些人,白家也會傷及元氣。
“不過你放心,他們應該也快沉不住氣了,魏九在我們手中,有什麼好怕的?”白憶曼則有恃無恐的笑道。
說到這個,白文山的表情也露出幾分得意,笑道:“我就看這群傢伙有什麼招數使,現在只要我完全吞下魏九手下的資源,即便是他們來硬的,我也會讓他們知道這江湖不是誰想插一腳,就能夠插一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