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這個世界給予阿濱的第一感覺,仍然是疼痛,但是這疼痛已經相比昨天醒來,已經減輕了太多太多,再次從床上爬起已經不算多麼艱難,但身上的傷口仍然給予他一種撕扯的感覺,但至少已經不需要他頭冒冷汗的苦苦支撐了。
穿上一身一成不變的綠色運動服,洗了幾把臉,瞧著鏡中臉頰消瘦的自己,阿濱心中毫無波瀾,戴上那白色棒球帽,掩蓋住他額頭上的一道傷口,他才下樓。
樓下的氣氛仍然壓抑到了極點,剛剛跟鶴靜談話過的李般若正抽著悶煙,見阿濱下樓,給阿濱做了一個手勢,阿濱會意的點了點頭,先是解決了溫飽問題,然後在李般若身旁隨便找了一處坐下。
整個一樓內場分成了三邊人,其中一邊是李般若老四老五與阿濱,然後是闖子跟唐金纓子,最後才是鶴靜跟劉阿蒙,不過此刻眾人沉默著,各有心事。
時間在這個時候過的無比緩慢,又或者煎熬,這或許是對於李般若等人最大的折磨,明明整個西城區風起雲湧,明明現在正是需要他們做一些什麼的時候,但卻只能夠老老實實的在流浪者待著。
鶴靜一直在看著手機發來的簡訊,一條又一條,表情也是越來越陰沉,身旁的劉阿蒙顯然是注意到鶴靜的表情,沒等他問什麼,鶴靜就喃喃的說道:“真是牆倒眾人推,九爺所養的那群商人,已經全部投靠了白家。”
劉阿蒙聽過後,慢慢攥緊了拳頭,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好訊息。
一輛白色的保時捷911停在了流浪者門前。
一襲紅衣的白憶曼走下車,這高貴的如同波斯貓一般的女人就這樣昂首挺胸的走向流浪者,身上有著一股異乎尋常的氣場。
守在門口的保安瞥了一眼這女人,這女人也瞥向他。
也就是這一個對視,這驚鴻一瞥,這保安只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這女人勾起一般,他努力讓自己清醒幾分,但等到這個女人走到他的身旁時,等到嗅到那迷人的不知名的香水味,他只感覺整個人都沉淪在了這麼一份美麗之中。
一隻大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他轉過頭,是一臉陰沉並沒有因為這美色所動的老四,老四那堅毅的表情讓這個保安找回了幾分心智,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找誰?”
他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幾分,跟對待陳燦的態度完完全全的截然相反,在他看來,這個身份特殊的女人,就算是再怎麼不堪,地位也比他高出去好幾個層次,雖然現在見到這個女人他是打心眼裡高興不起來。
白憶曼幽幽的瞥了一眼老四,開口說道:“我來見李般若。”
她的聲音很動人,優雅之中透著一股撓人心的東西,讓這個保安聽著有些神魂顛倒,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好聽的聲音。
老四皺著眉頭,表情陰沉無比,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這女人多麼的賞心悅目,他知道這個叫白憶曼的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跟白家關係這般緊張的情況下,這個女人登門造訪,他想不到會有什麼好事。
“怎麼,堂堂流浪者大老闆,還怕我這個小女子不成?”她微笑道,並沒有覺得老四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有多麼的不敬。
老四最終點了點頭,給予這個已經被迷的腿軟的保安一個眼神,然後讓開了路。
白憶曼似是一點也不在意這個身上滿是戾氣的男人,就這樣輕巧的走過老四,走進流浪者。
老四仍然站在門口,嗅著這女人留下的香水味,但卻是表情陰沉,他摸出手機給李般若發了一條簡訊,然後收回手機看著這個已經滿臉通紅的小保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保安仍然沉浸在這這個女人驚心動魄的美麗之中,老四一臉的無奈走進流浪者。
除去在外盯梢的兩個保安,在門口守著的,是保安隊長大力為首的十多號精悍的漢子,這些人都是正兒八經的流浪者保安,並沒有沾多少黑,所以不怕隨時都可以迎來的突擊檢查,雖然這十多號人並沒有多少真放過血,但在流浪者也參加的不少戰役,一個個又經常在樓上小健身房霍霍,所以也算是一股不小的戰鬥力。
仍然提著神的大力見老四走進來,立馬走上去為老四遞上一根菸說道:“四哥,這娘們什麼來頭?”
說著,大力盯著白憶曼的背影,眼神之中充滿了最原始的慾望。
老四搖了搖頭,然後對大力做了幾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