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就這樣落下帷幕。
劉賢象為這幾位京城大少上演了一出好戲。
李般若用最小的代價為此花上了一個句號。
似乎這是一個最完美的結局,但是卻沒有人會去體會這麼一場鬧劇之中所落下的眼淚,那漸漸會被蒸發的東西,卻會可能會在心頭留下一輩子。
周秉成活動著脖子,雖然他跟沒事人似得的站著,但是畢竟他是肉做的,被狠狠的摔了這麼一下子,他怎麼會不覺得疼,但是作為一個專業人士,他很清楚就剛剛那麼一個動作,完完全全是一個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動作,但是或許是一種錯覺,他在那個身穿綠色運動服的傢伙臉上,看不到因為疼痛而露出的細微的變化。
他有些疑惑起來,這個傢伙的身體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構造。
李般若站在原地仍然搖搖欲墜一般,不過卻是滿臉似是得意的笑,就好似戰勝了什麼千軍萬馬一般,似是突然這突然鬆下了一口氣,他差點摔倒下去,這時阿濱正好攙扶起他,這一次李般若並沒有推脫什麼,或許這一次是他真的累了的原因。
周秉成活動了活動脖子,沒有再說出些什麼,一步步走向王大臣幾人,劉賢象一臉關切的走上來說道:“沒事吧。”
周秉成說了一句沒事,似乎語言對他來說是最吝嗇的東西。
王大臣拍了拍周秉成的肩膀,一臉笑容的說道:“想不到你這個關門弟子還失手了。”
“我沒有趕盡殺絕的那個必要。”周秉成冷冷的看了眼胖子王大臣,自己一人俯身上了車。
王大臣嘴裡仍然嘟囔著什麼,但是聲音已經小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其中從心底,他還是對周秉成服氣的,只不過格外好強的他只是不願意承認這麼一點罷了。
“要不要去場子玩一玩?”劉賢象對王大臣一臉殷勤的笑道。
王大臣剛想答應下來,但是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看向朱莎。
朱莎則給予了王大臣一個格外冰冷的表情,她冷聲說道:“要玩你自己去玩。”說完,直接撇下王大臣上了車子。
而剩下的那個古典女人,則視線仍然放在那個人身上,她的眼神格外的複雜,似是在猶豫著什麼,不過到了嘴中,似是天人交戰的她吐出一口氣,還是放下了心中有的那麼點東西,她帶著幾分不甘的離開。
劉賢象一臉的無奈,知道自己這麼一次跟這些京城大少們拉關係的機會泡湯了。
“劉少,咱下次再聚,以後有的是機會,等你來京城時,一個電話,我親自接待你。”王大臣看著眼神掩蓋不住失落的劉賢象,拍了拍劉賢象的肩膀說道。
聽到這麼一句,劉賢象的眼神之中冒出一絲光芒出來,他擠出一絲還不算多麼面目可憎的笑容說道:“咱可說好了。”
“我王大臣說話有什麼算什麼,那麼我就先撤了,今晚我看的很盡興,你也就別為難這麼幾個人,剛剛那個傢伙也說了,走到這麼一步,誰都不容易,沒必要把事兒都做絕。”王大臣瞧著不遠處的那個小團體說著,雖然他著實的覺得那麼一個組合很詭異。
“我不是那麼心胸狹隘的人,大臣,我就不送你了。”劉賢象微笑道。
王大臣點了點頭,並沒有去揣摩劉賢象臉上的笑容,就這樣揹著手挺著大肚子上了車子,發動牧馬人,衝劉賢象再次揮了揮手,揚長離去。
劉賢象在原地揮了手良久,一直等到那車子消失在視線之中,他才收起他臉上的微笑,他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種讓人看著心裡發毛的表情,他冷眼看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張晟,一字一字說道:“等有時候我再跟你好好算這麼一筆賬。”說完,他再次心生怨氣的看了眼那李般若跟阿濱,坐上這輛賓士邁巴赫離開。
張晟站在原地,就好似一個孩子一般的無助,他太過的瞭解劉賢象那瑕疵必報的性子了,他慢慢癱坐在地上,感覺自己的世界,就在這麼一晚過後,徹底的毀了。
阿濱架著李般若來到車旁,秋月一臉關切的走向前來,紅著眼眶說道:“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李般若在阿濱的攙扶下,倚靠著車站著,雖然樣子看起來格外的狼狽了些,不過卻很是瀟灑的揮了揮手說道:“我沒什麼,都是些皮外傷,自己可以處理,你還是多關心關心那一位吧。”
張菲菲這才注意到面色有些蒼白的李秋賀,最後複雜的看了眼那如同事外人的阿濱,小跑向李秋賀。
秋月站在原地,深深低下了頭,突然沉默了。
李般若注意到了她臉頰大滴大滴落下的東西,他點燃一根菸,呲牙擠出笑容說道:“怎麼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停的喃喃著,肩膀也隨之顫抖著,或許在心中,她也在憎恨著面對這一切,無能為力的自己。
“你對不起誰?”李般若似是裝傻的說道。
她抬起頭,那一張原本漂亮的臉哭的梨花帶雨,看起來格外的讓人心疼,給李般若一種格外想要伸手擦去她淚跡的衝動,但是這種想法也僅僅是在他心中存在一時就被他打消下去,因為就他這麼一雙手,也太過太過粗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