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熟悉的白色天花板,陌生的地方,似曾相識的消毒水味道,他腦中一時想起昨晚所發生的,如果換做常人,突如其來出現在這種地方,恐怕會腦袋一白,但是李般若的表情卻是格外的平靜。
“感覺怎麼樣?”那個身穿綠色運動服的傢伙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同樣還有一臉悲壯的老五跟神色終有有所緩和的老四,李般若笑了,或許是他睡了這麼久這麼久,所為的等待,就是這麼一刻。
“疼。”李般若吐出這麼一個字,不過卻笑著。
“我說般爺,你以後可別這麼玩命了,咱這小心臟可真受不了這麼折騰。”老五一副可憐兮兮的說著,那模樣就好似幽怨的小婦人,不過他那模樣看起來卻是格外的磕磣。
李般若揚起拳頭,不過卻因為失血過多過於虛弱的原因,似是並沒有什麼威懾力,他一臉無奈道:“等我下床在收拾你。”
“般爺,咱這是關心你。”老五委屈巴巴的說著。
“少噁心我。”李般若扭過頭,撇了撇嘴。
老五憨笑,也許是因為李般若本不能站起來的原因。
“你們都過來,酒吧誰管?快回去回去,阿濱留下就好。”李般若對老四老五說著,即便是躺在這地方,即便只是剛剛喘出去一口氣,但是心中還是惦記起那點東西起來,就好似秋月一般,兩人在這麼一座城市搖搖欲墜一般的小人物,都在無時無刻的畏懼著那一天會丟失掉自己手中那僅有的一點東西。
老四點了點頭,見到李般若還有這精氣神他就已經滿足,拉著仍然戀戀不捨,似是還想要留在這裡噁心死人不償命的老五離開,留下阿濱單獨面對李般若。
“她怎麼樣?”見老四老五離開,李般若才轉過頭對阿濱說道。
阿濱把還剩下兩根香蕉的果籃放下,說道:“恢復能力挺強,已經上班去了,其實你們倆很像,一個工作狂人,一個被人捅了還不忘場子的混子。”
李般若聽到阿濱這有些形象的比喻,笑了笑說道:“誰來過。”
“老四老五就不說了,九爺第二個趕到,不過聽到你已經脫離的危險就離開了,鶴靜今早來過,說是把昨晚的事已經處理了感覺,不過也就待了十多分鐘離開,然後就是王新田送了一個果籃。
對於前幾者,李般若還不算是多麼的驚訝,但是對於最後的王新田,倒是有些小小的驚訝,因為他想不到那個雖然還算相識,大多時候針鋒相對互不看順眼的傢伙竟然會破天荒的來看望他。
“要不要吃點什麼?”阿濱對陷入沉思的李般若問道。
李般若搖了搖頭說道:“不餓。”
阿濱點了點頭本打算離開讓李般若好好休息休息,但是似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多虧了王霞落事先安排好了接應,要不你這條命,還真不好折騰回來。”
李般若想到那個冤家,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都是孽緣。”
聽到這樣的形容,阿濱大笑說道:“你睡吧,有事兒喊我,我就在外面。”
李般若白了一眼阿濱,似是不屑一顧的說道:“少來,我又不是廢了,你該忙你的忙你的。”
“好好好,你威武。”阿濱嘴上這樣說著,其實打心底還是很清楚李般若的脾氣,這廝也就嘴硬。
離開監護室,阿濱終於再次坐下,他似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豁然起身準備走回監護室,因為他有一句醞釀了許久,不得不說的東西,但是等他再次站在門前,看著已經睡過去的李般若,他最終還是沒有推門而入,或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他這樣覺得,也許那一句,還並未到該說的時候。
坐在長椅上,阿濱就這樣一坐從中午做到晚上,連路過的小護士都以為這個身穿綠色運動服的傢伙,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太陽落山,手機鈴聲吵醒了阿濱,阿濱看了看來電號碼,接通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老五,老五問一下情況又叮囑了阿濱幾句就掛掉了電話,留下阿濱一個人坐在走廊神傷。
一直熬到小護士進去拔掉了李般若的點滴,她或是有些看不下去這男人就這樣坐在門口,她溫聲說了句醫院門口有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