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安緊緊攥著匕首,可以感覺到噴到他手中的溫熱,但是他的匕首被李般若握住,他怎麼都抽不出。
一道身影在這一刻劃破了屋中凝固的氣氛,一記肘擊重重打在陳桐安的脖子,直接把陳桐安一擊撂倒,阿濱一把扶住脫離了陳桐安力量的李般若。
李般若捂著傷口,由阿濱攙扶著,雖然他嘴唇顫抖著,卻一臉笑的說道:“別用這眼神瞅著我,我死不了。”
“你瘋了?”阿濱吐出這麼幾個字,這也是阿濱在李般若眼前第一次露出這種算的上憤怒的表情。
李般若看著阿濱,仍然笑著,臉色慢慢蒼白下來。
“送他去醫院。”鶴靜這個時候才從這麼一瞬間反應過來,她給劉阿蒙使了一個眼神,劉阿蒙大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陳桐安,他俯身摸了摸陳桐安的脖子,衝鶴靜搖了搖頭。
鶴靜一時震驚無比,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阿濱,她完全想不到阿濱剛剛那一擊,竟然有這般的威力。
“我送他去,你們處理現場。”阿濱對鶴靜說著,直接一把抱起李般若,然後疾步走出房間。
鶴靜點頭答應下來。
“我也去。”秋月這個時候才真正從剛剛突然發生的一切所回過神來,畢竟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在眼前看到這種場面,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
阿濱卻沒有停留,已經疾步走下樓去,因為他已經注意到李般若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
秋月追上阿濱,卻發現自己不得不奔跑才能夠追上阿濱的步子,這一路她所看到的,唯有血,也只有血,那是李般若的血。
阿濱單手開啟車門,把李般若放在了副駕駛,上車剛剛打火,秋月就開門上了車,那模樣似是比受了傷的李般若還要焦急,阿濱發動車子飛一般的離開。
在路上,阿濱掏出手機撥通了王霞落的手機,大體告訴了王霞落情況,對面的王霞落當然明白事情的緊急,說會安排人在醫院門口等待著他們,阿濱才掛掉了電話,至少這能夠省下他們不少不必要的時間。
坐在後座的秋月只是一個勁的掉著眼淚,這個先天善良的女人,應該是把李般若所承受的都算在了她的身上。
李般若則捂著傷口,在副駕駛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對她說道:“哭什麼,老子可死不了。”
“應該....挨刀子的....是我。”她哽咽的說道,在無限的愧疚著。
李般若無奈搖了搖頭,他看向一臉緊張開車的阿濱,他還能夠空出一隻手在車子摸出一盒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煙,這個傷員似是比阿濱跟秋月還要淡定的多,他一隻手有些艱難的點燃說道:“你怕什麼?”
阿濱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我現在已經無法再次承受任何失去了,哪怕是你這個無可救藥的混蛋。”
李般若聽著阿濱罵自己,一臉逞強的說道:“你小子,要不是現在老子動不了,我肯定收拾你。”
“李般若,答應我,別隨隨便便死了。”阿濱突然很是鄭重的對李般若說著,他的表情是那麼那麼的認真,這是李般若第一次在阿濱臉上見到這種表情,他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平時只會傻笑的傢伙。
“天橋底下算命的老瞎子說過,我這條命很硬,硬的很,哪怕是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李般若說著,不過聲音已經漸漸微弱起來。
阿濱注意著李般若蒼白的嘴唇,他對李般若呵斥道:“不許睡。”說著,他猛的踩下油門。
李般若拿著煙的手都有些顫抖,菸頭就這樣脫落,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只是這樣說道:“我只是累了。”
一輛車,承載著,從未如此表情凝重的人,不停湧出的血,女人的眼淚,衝破了這濃濃的黑夜。
在公寓樓中,鶴靜接連打了兩通電話,劉阿蒙直接回車中拿過一個*袋裝起陳桐安,因為在這個凌晨兩點的時候,直接扛著下了樓,那在車中一直等到的青年在見到滿是血下來的李般若後,就殺上了樓,本來他以為會有一場血戰,不過卻被鶴靜指示著擦乾淨李般若所留下的血跡。
一切打理乾淨後,鶴靜再三檢查了一遍,才確認這沒有破綻,才坐上GL8離開,好在這一切都發生在深夜,沒有目擊者。
GL8行駛向一個與李般若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