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哥,就不怕以後這小子報復?”雖然京子明心中無比的暢快,但還是一臉擔憂的說道。
周康成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道:“就憑他還想要跟我玩,還差的遠,而且跟你透露一點東西,說不定這個魏九,就快要倒了。”
京子明聽過後長大了嘴,一臉的難以置信,就好似周康成在說著什麼天方夜譚,畢竟魏九再京子明的心目之中一直是一家獨大的存在。
周康成看著京子明那無比震驚的表情,似乎是格外的滿意,他壓低聲音說道:“你等著瞧好吧,這西城區可是要變天了。”
京子明用了許久才消化下去這個重磅訊息,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康成哥,你知道什麼內幕?”
“就在昨晚,白家老爺子給我老頭透過電話,這西城區的幾個大家族已經確定好要收拾這個魏九了,這事兒你可要管住自己的嘴,要是敢聲張出去,你可擔待不起。”周康成警告道。
京子明立馬捂住了嘴,他很清楚這種級別的事情要是出了差錯,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所以說現在我沒有對這個白丙鑾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他還擺著曾經高高在上的模樣,恐怕到了最後連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還傻乎乎的生活在自己那個象牙塔之中,這個世道到底是什麼面貌都不知道。”周康成說著,臉上滿是玩味。
京子明也笑著,心中也是覺得現在的白丙鑾很是可笑。
“等著吧,這一場巨大的風暴就要來臨了,魏九與西城區的所有家族,到底會鹿死誰手,還說不定,雖然我們站不到這麼一場風暴的中央,但是至少在其中撈點油水還是可以的。”周康成轉過頭,看著這流淌的江水,一臉野心勃勃的說著。
離開白條江公園的白丙鑾走在行人道,這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讓他分外的無助,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去向哪裡,就好似一個無頭蒼蠅似得。
從最高的點猛的摔下來的感覺,讓白丙鑾甚至有一種現在自己在做著夢,似乎只要睜開眼,一切就能夠回到如初,他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白大少,所有人見到了他都要對他好言相加,但是為什麼,自己臉上的淚水無比的冰冷,他也不想承認他哭了,但就事實看來,他的確哭了。
拋開那一層又一層的光環,他不過只是一個軟弱的孩子,總以為這個世界不過如此,似乎根本不用動腦就能夠比任何人活的還要精彩,但突然有一天,身邊的鮮花沒有了,掌聲也不見,只剩下他寥寥一人,他才無力的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是。
他揉了揉眼,抬頭看著這麼一座城市,路邊匆匆而過的車輛,並沒有任何停留,似乎誰也不會在乎這個大少的眼淚,這個大少的苦與悲,甚至連不值得一提都算不上。
如果前半生都是一場夢的話,或許這一刻他清醒了,而他清醒的第一刻,所想到的偏偏是那個在流浪者被他羞辱的李般若,那個在自己女人面前被羞辱的痞子,就那樣灌下了一瓶酒,他此刻終於能夠體會到那種感覺,也終於知道為何魏九會對他勃然大怒,從始至終那個反派,只是他自己罷了。
如今他還可笑的希望著憐憫,這是白丙鑾生憑第一次無比的痛恨自己,這個軟弱的自己,這個長不大的自己,這個只會任性的自己。
一輛黑色的賓士s350在他身旁停下,他看著這熟悉的車牌,車窗開啟,車上的言靖宇衝他招了招手。
白丙鑾猶豫片刻,使勁揉了揉眼,最終還是選擇上了這輛車。
溫暖的車中,驅逐了他身上的寒意,但是他仍然忍不住顫抖著。
開車的言靖宇看著白丙鑾紅紅的眼睛,並沒有點破什麼,而只是這樣沉默著開車。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白丙鑾終於打破了車中的沉默,對開車的言靖宇說道。
言靖宇聽著這一位大少的感嘆,怎麼說他也算是看著白丙鑾成長過來的,雖然他此刻無法體會白丙鑾的心情,但是能夠在白丙鑾聽到這麼一句類似自我檢討的話,還是讓他對於白丙鑾的形象有了一些稍稍的改觀。
“是不是覺得這江湖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言靖宇對一臉惆悵的白丙鑾說道。
白丙鑾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喃喃的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以前的自己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罷了,只不過等現在我已經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言靖宇看著一瞬間頗有幾分老氣橫秋的白丙鑾,然後回答道:“成長這東西,什麼時候都不算晚,雖然說這一切對於你來說過於殘酷了點,但是不栽幾個跟頭,誰都無法成長。”
白丙鑾默默點了點頭,他開啟車窗,吹著涼嗖嗖的風,或許唯有這樣才能夠讓他更加清醒幾分,他開口說道:“言叔,可不可以帶我去一個地方。”
這還是第一次白丙鑾喊他一聲叔,但是言靖宇卻聽出了白丙鑾話中的真切,他點了點頭說道:“那麼今晚就讓我當你的專職司機,你說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