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壓下來的夜色,李般若的心就這樣慢慢凝重下來。
老四老五的表情也很是沉重,他們剛剛在李般若口中得知了這讓人無法平靜下來的訊息,似乎都沒有給予他們消化的時間,就要直接面對這麼一場漸漸刮起來的風暴。
相比於老四老五,早已經知道一些內情的阿濱還算平靜,但是從李般若口中得知九爺的敵人後,還是讓阿濱心猛的一顫,他也終於明白了九爺的難言之隱,等他聽到李般若最後所說九爺會參加今晚這麼一場鴻門宴後,阿濱終於搞清楚那個男人到底在想著什麼。
雖然即便是對於一個腦袋不靈光的傻子,都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更別說經歷了太多太多大風大浪的九爺,但是不知道為何,阿濱對於九爺這愚蠢的舉動,很是敬畏,似乎這就是九爺身上的發光點,雖然身居高位,但是總是給人一種捨我其誰的感覺。
雖然心中對於九爺的崇敬更加堅固起來,但是阿濱也開始懷疑起來,這一次魏九到底會不會一如既往的賭贏,怎麼說他也算是比較瞭解如今西城區的格局,光是一個白劉聯盟就夠九爺頭大的了,還要隻身赴宴,這無疑是讓原本就無比被動的局面變的更加的被動。
“今晚我們去搶人。”李般若按滅煙,這原本空空如也的菸灰缸已經滿是菸頭,這是今天這三個男人的傑作。
老四老五同時點了點頭,雖然兩人知道這完全可能是九死一生的險境,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或許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是事關九爺跟李般若的事兒,都值得豁出去自己的一條命。但是阿濱卻沉默著沒有表示。
李般若察覺到了阿濱的沉默,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平:“小子,怕了?”
阿濱卻搖了搖頭說道:“我需要保證那個叫魏青荷的女人的安全,她應該也會出席這場大壽。”
李般若聽過後皺了皺眉頭,他大體猜出或許在那一天九爺跟阿濱單獨會談的內容,他說道:“要不要讓老四跟著你,好有一個照樣。”
老四老五也一臉擔憂的看向阿濱,完全沒有把阿濱當成外人。
阿濱搖了搖頭,突然笑道:“對我,你們還不放心?”
李般若一臉的苦澀,雖然很想要罵幾句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子,但是或許是因為心中這一塊石頭壓的格外沉重的原因,他有氣無力的說道:“說的也是,說不到我們三個綁在一起都不是你這個變態的對手。”
聽著李般若的諷刺,阿濱反而笑著,老四老五臉上多也幾分輕鬆,似乎這是對於阿濱雖然沒有顯露過多少的實力,格外的有信心,帶著這麼一份厚望,不知道為何阿濱卻沒有感覺到多麼的沉重,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充實感,自己似乎已經不是那小興安嶺山腳下掙扎的孤狼了,身邊漸漸有了這麼一個看似喜歡不起來,但是同樣討厭不起來的傢伙。
李般若舉起酒杯,老四老五也跟著舉起杯子,阿濱是以水代酒。
“今晚,都活著回來。”李般若格外不應景的說道,完全沒有說阿濱所想象的那些豪言壯志,之所以會這樣說,是經歷過這種廝殺的李般若知道這一夜或許多麼的殘酷。
四人同時一飲而盡。
喝過這麼一杯酒,李般若起身說道:“老四老五你們帶傢伙隨我去白家大院候著,阿濱你跟著我們自由行動。”
老四老五同時點了點頭,一齊上樓去帶傢伙。
李般若再次坐下給予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後悶聲喝了下去,一臉的陰沉。
阿濱似乎看出了李般若的心思,他知道李般若到底在真正擔心著什麼,他開口說道:“在惦記著九爺的安危?”
李般若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然後仰頭躺在卡座上說道:“白家白文山那老頭是什麼貨色我多多少少清楚一些,是一個完全為了得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九爺要是真到了他的地盤,輕易走不出去。”
阿濱聽過後,則笑了笑說道:“難道對於九爺的實力,你還不相信?現在因為白家控制著他的兒女,所以他不敢放開實力,只要我們今晚能夠把這兩顆重要的棋子都帶出來,他一定會絕地反擊。”
李般若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心中那一塊石頭似乎仍然沒有鬆下來,在這種是事態下,儘管他無比相信著九爺,但還是不願見九爺去冒這麼一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