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行駛進錦城華府,坐在後座的白丙鑾都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也算是給李般若終於留了幾分清靜。
把車停在別墅前的停車場,剛剛停穩,魏青荷就跟白丙鑾下了車,根本沒有跟李般若打一聲招呼,直接走進了別墅,完全沒有拿後備箱的行李,直接把這種活丟給了李般若跟阿濱。
李般若一臉恨意的看著這一對目中無人的姐弟倆走進那一棟別墅,雖然心中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但還是跟阿濱一人拉起一個行李箱,跟了上去。
阿濱雖然心中對於這一對姐弟的冷漠也有些不適,但是等他看到那嘴裡嘟囔著什麼,如同一個怨婦的李般若,這種不適感一掃而空,而是笑了笑,似乎是因為李般若吃癟的模樣很是難得。
等到李般若跟阿濱進入別墅,那一對姐弟已經不見了蹤影,李般若把行李箱直接放在門旁,正準備跟阿濱開溜,他是一時都不願再跟那一對姐弟有任何接觸,他怕自己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跟白丙鑾翻臉。
不過正當李般若轉過身之際,打掃衛生的中年女人叫住了李般若說道:“般若,九爺說讓你們留一會,他有話要對你們講。”
李般若停住腳,一臉的苦澀,很是無奈的在沙發上坐下,中年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活,給李般若和阿濱倒了兩杯茶,衝兩人和藹的笑了笑。
李般若一點都不客氣的喝著這名貴的普洱茶,翹起二郎腿說道:“吳姨,丙鑾跟青荷好好上著學,怎麼就回來了?”
這中年女人並沒有避諱什麼,繼續幹著手裡的活說道:“聽說是因為白家老爺子過大壽。”
李般若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搞不明白這些大人物的世界,對他可有可無的事情,都需要這樣大費周章。
阿濱小小泯了一口這溫和的茶,打量著這個見過多次的中年女人,他還沒有對這個還算和藹的中年女人有過對話,但心中卻對這個笑起來格外的坦誠的中年女人很有好感,或許是因為這中年女人從未把他跟李般若當成一個痞子的原因,他能夠看的出來,這個中年女人是真的把李般若當成自己的孩子看。
雖然已經到了黃臉婆的年紀,身材也有幾分走形,但是透過這中年女人的五官還能夠看出她年輕時的姿色。雖然只是在這一棟巨大的別墅做著保姆的工作,但是阿濱能夠看出這個中年女人的分量,在這個別墅之中似乎格外的有話語權,阿濱有些好奇這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跟九爺的關係,但也只能把這個疑惑放在心裡,要是直接開口,未免太過不識趣了點。
吳姨似乎也注意到了阿濱在打量著,因為阿濱的進進出出,跟阿濱的恭敬,她早已經沒有了起初面對生人的冷漠,她看的出阿濱是什麼樣的孩子,她衝阿濱微微笑了笑,笑的一臉的和藹可親。
阿濱面對這很有人情味的笑臉,同樣也回以吳姨一個燦爛的笑容。
李般若躺在這很是柔軟的沙發上,仰頭看著客廳那巨大的吊燈,喃喃的說道:“吳姨,說心裡話,我是真不願跟白丙鑾跟魏青荷有任何接觸,雖然我在九爺手底下吃一口飯,但是這一口悶氣,我咽不下去。”
吳姨微微笑了笑,因為她很清楚李般若的性格,所以並沒有覺著李般若這一席肺腑之言多麼的刺耳,反而她唯獨喜歡李般若這大大咧咧不吐不快的性格,她輕聲說道:“這兩個孩子被九爺給慣壞了,別看他們平時刻薄了點,目中無人了點,但是骨子裡還不壞。”
“也僅僅只是壞的不夠徹底罷了。”李般若卻撇了撇嘴說道。
吳姨仍然微笑著,並沒有接下這話茬,而是繼續埋頭打掃這客廳的衛生。
樓上書房之中,九爺終於放下了老花鏡,然後看著眼前的白丙鑾跟魏青荷,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親切感,完全不像是一個一年未見自己孩子父親,他只是一如既往平靜的說道:“為什麼來的這麼晚?”
“我們在機場外吃了西餐,你也知道,飛機上的東西我是真吃不慣。”白丙鑾隨意的坐下說道,倒是魏青荷仍然筆直的站著,不令人察覺的瞪了一眼格外隨性的白丙鑾。
九爺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並沒有說些什麼,他默默點燃一根菸說道:“該好好解釋你在國外那一檔子事了。”
說起這個,本來一臉美滋滋的白丙鑾的表情變的有些蒼白,他神情有些慌亂的說道:“只是一場意外,一場意外。”
九爺微微眯起眼來,表情也很是冰冷的說道:“意外?你知道為了你這個小小的意外,我搭進去的多少人脈,欠了多少人情,你拍拍屁股走了,我為了你留下的這個爛攤子,跑了整整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