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簡訊的聲音,讓阿濱從沉睡之中甦醒,他拿起枕邊的手機,看著簡訊內容,表情瞬間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在小鋼絲床上站了起來,然後習慣性的穿上那一身綠色運動服,只是洗了一把臉就開門而出。
剛剛下樓,正好撞見了今天穿著格正式是的李般若,不等阿濱發問,李般若就看著身穿綠色運動服的阿濱,皺著眉頭搶先說道:“你小子快給我換西裝,今天可是有大事。”
阿濱看著穿上名貴西裝卻遮掩不住一身匪氣的李般若問道:“今晚有什麼事?”
“今晚興哥組織了一場宴會,他金盆洗手,九爺也會去,當然咱們肯定也得去,這對於興哥來說意義重大。”李般若解釋道,這時老五也走下樓,頭一次老五把頭髮梳的如此的一絲不苟,西裝也掩蓋住了老五的大肚腩,不過雖然這樣,還是能夠從這廝身上看出保鏢的感覺,而不是什麼所謂的名流。
阿濱聽過後,表情一點一點沉了下來,對於李般若來說,或許僅僅只是劉興一場普通的金盆洗手的宴會,但是對於阿濱而言卻偏偏是兩個極端,反而更像是一場風暴,一場可能會把一切都捲入其中的風暴,因為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這,劉興並沒有退出這江湖的意思,又何來的金盆洗手,所以這是一場騙局。
他知道劉興一直在醞釀著什麼,又或者伺機而動著,等他聽到九爺也會出席後,阿濱心中有了那最不好的預感,不過他又偏偏什麼都不能說,畢竟劉興手中還握著他的把柄,阿濱一時陷入了沉思,思索著如今他到底該怎麼做。
李般若看著一臉奇怪的阿濱,拿手在雙眼發直的阿濱臉前晃了晃說道:“想她了?”
阿濱這才回過神來,他當然清楚李般若所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他苦笑的說道:“般爺,我不能陪你過去了。”
李般若本想囉嗦幾句,但是等他看到阿濱那極其複雜的表情後,問道:“到底怎麼了?”
阿濱一時差點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但是這時想到劉興對他的威脅,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
李般若見阿濱欲言又止的模樣,本要繼續問下去,但是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臨近那宴會時間,他說道:“不去算了,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說完,領著老五揚長離開,但是剛剛走出兩步就被阿濱叫住,李般若轉過頭,看著不知道為何變的婆媽起來的阿濱。
“今晚小心。”阿濱說道。
李般若皺了皺眉頭,不過見阿濱仍然沒有吐露心扉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說道:“你也萬事小心。”說完,跟同樣是一臉奇怪的老五離開,留下阿濱站在原地,一臉的糾結。
老四一直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他沒有去參加這麼一場宴會,一是流浪者總得有人留下看著,而是老四著實不喜歡參加那種場合。
“四哥,我用下車子。”阿濱慢慢攥緊手機,對同樣是一臉複雜的老四說道。
老四並沒有猶豫,把那金盃的鑰匙扔給阿濱。
阿濱接過鑰匙,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四哥,我也走了。”
老四就這樣看著阿濱緊隨著李般若走後離開,不知道為何,他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昏沉沉的天,讓他這種預感更加更加的強烈。
那一輛寶馬525上,開車的老五一臉不解的說道:“阿濱是不是遇到事兒了?”
李般若沉著臉,一言不發,總覺得阿濱從那同學會回來之後就很是不對勁,想來想去,李般若只能想到一個原因,或許是因為王霞落,其他的,他還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先是經過沐梨花這麼一茬,然後又愧對了王霞落,這一陣子對他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了,他需要靜一靜了。”李般若說道,似乎不光光是對老五解釋著,也好似在對他自己解釋著,但是不知道為何,李般若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莫名蒼白了些。
老五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如此吧,聽老四說,阿濱昨夜一晚沒有回來。”
李般若聽過後,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跟李般若行駛上相反的方向,阿濱開著老五跟老四的座駕這輛老金盃,似乎開起來還算得心應手,一路開往那個簡訊所發過來的地址。
這輛老舊的金盃,開起來似乎無數的零件在搖晃著,在碰撞著,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散架的感覺,阿濱則冷著臉,腦中想著這一夜會發生的,他心中對李般若很是愧疚,因為他明明知道李般若這一次恐怕去奔赴的,是刀山火海,但是他又偏偏什麼都不能說,畢竟王霞落還在劉興的手中,如果被劉興看出的異端,以那個傢伙的性格,恐怕會做出一些讓阿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