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有人說著,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但並不是所有的念念不忘都會有迴響,所謂的迴響,或許只是那千萬分之一的機率。
沒有迴響,沒有期望,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
對阿濱而言,沒有失去最好的辦法,或許就是永遠都不要得到,但是就好似那不能流浪,不能廝守,不能相忘一般,他前一步是萬劫不復,退一步仍然也是萬劫不復。
以傷害自己的方式,他活到現在,終有一天,他到了這個時候,那就是傷害自己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我不管,我所喜歡的阿濱,只是那個為了一個素未相識的孩子攥緊拳頭的男人,那個總能給予人一個溫暖笑臉的人,那個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折磨旁人溫柔的人,既是那麼一個人,給予了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暖,讓我想要在這個城市跟他依偎著蒼老,他讓我慢慢變的自私,慢慢變的想要被愛,讓我變的一時一分都等不下去了。”她說著,像是一個顛沛流離仍然過不了滄海的蝴蝶。
阿濱與她相隔兩步站著,但就是這兩步,卻給予他一種相隔了太多太多世界的感覺,他努力想要自己從王霞落的眼淚之中掙脫出來,但是他越是掙脫,似乎那心中的絞痛就會把他攥的更緊,讓他更加的無法自拔。
終於,他深深撥出一口氣,像是如同她一般奮不顧身一次,但是瞬間心中那一雙黑手伸出,打破了王霞落給予他所有美好的幻想,阿濱的表情一點一點僵硬住,記憶之中是滿天破碎的畫面。
他顫抖的伸出手,怎麼用力都抓不住。
“霞姐,容我拒絕。”阿濱吐出這六個字,似乎說出這幾個字,是這個世界最困難的事情。
她抹掉眼淚,聽著阿濱那一輛蒼白給予她的答案,她的世界也就此慢慢蒼白起來,她慢慢笑了起來,不過笑的讓人心疼,她抹掉眼淚對阿濱笑道:“是我太過貪心了點,怎麼都不滿足。”
阿濱本想要開口,她卻已經健步走到他的身前,微微翹起腳尖吻在在阿濱的臉頰,但是阿濱卻感覺連她的嘴唇都是那麼的冰冷。
“我們回去吧。”她吻過後,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走向車子。
阿濱就這樣身前恍惚的站在原地,他摸了摸臉頰,那是她所留給他的溫度,他發動車子,兩人一路相繼無語。
一直把她送到中心醫院前,阿濱停穩車子,本張口要對扭著頭看了一路風景的王霞落說些什麼,王霞落卻轉過頭搶先說道:“阿濱,我們不要再見了。”
她的聲音有些冰冷,就好似冰刀,一時戳進阿濱的心。
阿濱愣愣的看著王霞落,她的哀傷是那麼的徹底,沒等他開口,王霞落已經下車,然後就這樣小跑的離開,留下一個讓阿濱似曾相識般的背影。
那她眼底的悲傷,讓阿濱在車中久久的不能平靜下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車中滿是她的味道,阿濱只是躺在車座上,感覺自己一瞬間就好似辜負了這個世界,然後與這個世界為敵,他自嘲的喃喃道:“你真是一個小人。”
不過奈何他如何說,她不再回來。
車子游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阿濱只感覺自己的心成了一團亂麻,似乎一瞬間被塞進了太多太多東西,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一直到把車停在了流浪者,阿濱都沒有整理出一個所以然出來,腦海總是不自然的浮現出王霞落那一張哀傷無比的臉,他走下車子,然後就好似一個被抽掉了靈魂的人,雙眼發直的走進流浪者。
迎面的熱浪,讓他一時清醒幾分,這正值流浪者最熱鬧的點,在門口老四當然注意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阿濱,他拍了拍阿濱的肩膀,比劃著。
阿濱回過神來,看老四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般爺在哪兒?”
老四指了指樓上,阿濱點了點頭,然後就這樣拖著這沉甸甸的身體走上了樓,而老四則是一臉複雜的看著阿濱的背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阿濱有著這樣的神情,他暗暗搖了搖頭。
樓上的小酒桌,李般若正跟老五不知道在合計著什麼,阿濱突然的出現,讓李般若愣了愣,不過等他看到阿濱的表情後,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
阿濱在兩人中間坐下,表情無比的複雜。
“戰果怎麼樣?”老五一臉期待的看著阿濱,卻發現阿濱的表情很陰沉,似乎記憶之中他還沒有見過露出這種表情,瞬間明白自己問錯了問題,不過話說出去,已經收不回。
李般若瞪了一眼極其粗大條的老五,然後對阿濱說道:“玩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