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差點一口啤酒吐出來,他一臉鄙夷的瞧著李般若,不屑的說道:“我也沒有聽說過有二十七號公交車。”
“沒有嗎?”李般若一臉認真的說道,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老五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可能是我搞錯了。”李般若煞有其事的按了按太陽穴,就好似真有這麼一出。
她仍然笑的花枝招展,最終把視線放在了仍然憨笑的阿濱臉上,阿濱似乎也注意到了這視線,李般若跟老五也整齊的看向他,估摸著現在只有阿濱還有那麼一個說出一個答案的機會。
阿濱本打算就讓這鬧劇進行下去,但是跟這個女人對視之際,他突然看到一種格外複雜的東西,那個已經到了嗓子眼的玩笑就這樣戛然而止。
“那一天海上餐廳地下停車,我們見過,對吧。”他撓了撓臉頰,躲避著她的眼神說道。
她的眼神顫抖著,因為戴著口罩的原因,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但是透過她眼睛的彎度,似乎是笑了,她輕聲說道:“這樣你都還能夠認出我?”
“眼睛。”阿濱喃喃道,他沒有進行過多解釋,因為看到這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這樣跟地下停車場那個身穿旗袍的女人重疊在了一起,因為他對於這一類東西很是敏感,一個人想要表達一樣東西,嘴上最多隻能夠說出一半,剩下的全在眼睛之中。
她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阿濱這麼一個有些敷衍的答案,說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老五看傻了眼,擦了擦口水,覺得眼前這麼一幕頗有傻人有傻福的意思,但是為什麼他這麼一個傻人,就沒有過這種福氣,他沒有嫉妒阿濱,只是有些怨恨這世界,為他關上一扇門的時候,順便為他關上了一扇窗。
李般若則聽到海上餐廳這個字眼後,吊兒郎當的表情慢慢正經起來,因為那一晚所發生的,他現在還是歷歷在目,他一時揣摩不出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這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小遊戲,因為牽扯進了這些複雜的東西,讓李般若不得不警惕起來,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斗升小民的生活如此,更別說他這種亡命之徒。
阿濱還一時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知道這女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他琢磨了一會說道:“你的聲音很好聽,可不可以去臺上唱一首歌?”
她愣了愣,原本她以為會聽見什麼更加露骨的事兒。
阿濱察覺到了她眼神微妙的變化,下意識之中覺得可能是自己有些過火了,他補充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請我們幾個喝酒就好。”
她搖了搖頭,看著阿濱那略顯驚慌失措的模樣笑了,說道:“我唱。”
“不勉強?”阿濱說道。
她再次搖了搖頭,就這樣離開酒桌。
“阿濱,你小子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這麼一個大好機會就這樣沒了。”老五面對這麼一個無語的問題,感覺一陣捶胸頓足,因為他很是期待有什麼勁爆的事兒。
阿濱笑笑,他瞥向李般若,卻發現李般若一臉的正經,他知道李般若到底在擔心什麼,不過老五仍然在嚷嚷著,頗有幾分入戲太深的意思。
他看向樓下舞臺,主持人停下了震耳欲聾的DJ聲,一時場子靜的有些違和感,他說道:“接下來有請這位不知名的小姐,為我們獻唱一首。”
周圍熱舞的人們被打斷,一臉不快的看向舞臺,走上臺這個身穿寬鬆羊毛衫,牛仔褲白色帆布鞋的女人,一點也不像是夜店該有的打扮,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她大部分的容顏,而且還戴著鴨舌帽。
阿濱跟老五李般若的目光慢慢聚集在這個女人身上,女人似是也在看著他們的方向,她衝他們揮了揮手,老五似是覺得這一幕還算是賞心悅目,也衝這個女人揮了揮手。
這個舉動當然盡收這些看客的眼中,看到這女人跟李般若不俗的關係後,一個個收起了起初的不耐煩,誰也沒有吭聲。
面對這無數道目光,她仍然那麼的風輕雲淡,她摘下鴨舌帽,解開她盤著的一頭烏黑長髮,瞬間就如同瀑布般灑下,最後摘下了她的口罩。
一時安靜極了,這是一張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算不上多麼驚豔,但是卻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就好似一個殺手鐧的容顏,因為太過完美了,太過自然了,而突顯的有幾分不真實,就好似那些古時畫中走出的佳人,讓人一時對於這一份美麗覺得有幾分敬畏。
老五眼睛徹底看直了,他在這場子混跡多年,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但是這種級別的女人,他本以為只有在電視之中才能夠看到,突然之間就這樣出現在了龍蛇混雜的場子,反而給予人一種深深的違和感。
他一時覺得這事兒,並不如同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他看向身旁的李般若,李般若並沒有露出那種見到美女該露出的表情,而是一臉忌諱的看到那一份不屬於這人間的美麗,他慢慢想起,這個女人能夠讓西城區幾乎最大的紈絝點頭哈腰的背景,他聞到了麻煩的味道,這是他天生的直覺。
阿濱深深看著那個女人的容顏,他清楚的感覺到這女人在看著他,他一時覺得有些不真實,畢竟這種戲劇性的橋段,發生在他這一個一成不變的人身上,首先所給予他的不是欣喜,而是懷疑。
主持人一時因為這一份美麗震撼的吐字不清,雖然他已經有了多年的經驗,但是他此刻仍然覺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舌頭。
流浪者從未如此的安靜過,又或者寂靜,所有的眼神跟目光,全部被這一份美麗所吸引,所淪陷,所折服,所嫉妒,所羨慕。
“你...你要唱什麼?”主持人小聲問道。
她在主持人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主持人只感覺自己心都快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拿過一個話筒遞給她,然後小跑下臺去給這女人點歌。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風華正茂》。”她說道,聲音好聽到空靈,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伴奏慢慢響起,不算歡快,透著一種直戳人心的悲傷。
I've seen td
看過繁華
Done it all,&ny cake now
歷盡滄桑,人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