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伏
第五章 中伏
西陽裡的生活舒適而又愜意,特別是在肅清了潛伏在隊伍裡的特務之後,西陽裡幾乎都可以說是遠離戰火了。當然,前線傳來的炮聲和偶爾闖進幾架美軍飛機的‘騷’擾,還是時刻提醒著我,這裡是戰場。
但我卻覺得這裡不是戰場,因為我用不著擔心挨餓受凍,病房裡的坑頭除了晚上怕引來敵機而不能燒之外,其它時候都是熱呼呼的;我也不用擔心沒有子彈,事實上,在這裡就算沒有子彈我都不會心虛,步槍的子彈基本上都是練槍法消耗掉的;我更不用擔心自己隨時會丟了‘性’命,自從那次偽軍特務被我們的埋伏給打得幾乎是全軍覆沒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敵人敢打我們這個醫院的主意了。
再加上偶爾還有金秋蓮在身邊調**……呵呵,用這個詞似乎不大合適。不過事實卻的確是這樣,或許是朝鮮‘女’人更為大膽吧,這時代的朝鮮‘女’人甚至比起現代的‘女’生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這也可以理解,朝鮮男人少‘女’人多,如果朝鮮‘女’人還個個都含蓄害羞的話,那再過幾年,朝鮮只怕是沒有男丁打仗了。
金秋蓮做為一個朝鮮‘女’人,多少也會受點影響。這時代國內的‘女’人就很小心,搞對像就像是搞地下黨,在公眾場合都要裝作不認識,‘私’下里也就是偷偷地拉拉手,最多就是抱抱……
可是金秋蓮呢光天化日之下,在很多在場的情況下也敢做出親暱的動作,有一次竟然還當著眾人的面問我喜不喜歡她,搞得戰士們有事沒事就會拿我們取笑一番,常常‘弄’得我很尷尬。
所謂入鄉隨俗嘛雖說我做為一個現代人,也不會那麼封建,但現在周圍的戰士在感情上還都處於“未開放”狀態,看著我們這樣影響的確不怎麼好。這還是我了,如果換作別人,不被說成是“作風問題”擺上政治的高度才怪了。
不過好在前線上不斷有傷員送下來,金秋蓮大多數時間都在病房裡忙前忙後的,也讓我耳根清靜了不少。
“參謀長”
這天我正在河邊擺‘弄’著手中的步槍,戰士王新合就來到了我的身旁。
有句話叫生於憂竄死於安樂,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雖說是一種享受,但我還是不斷地提醒自己不久的將來等180師入朝的時候,我就會再次上戰場。如果我安於現狀的話,很有可能會像上次一樣,又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戰場上的艱苦和危險。
在戰場上的事誰說得準呢?上次也許是我運氣好,在適應階段沒有讓敵人給崩了。下一回說不定就不會有這樣的運氣了。於是我在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就開始每天堅持煅煉身體練習槍法,偶爾還會在雪裡練練潛伏……
雖說護士和衛生員不同意我練習潛伏,說是這對我養傷不利,但我一往雪地一趴,誰都找不著
“參謀長”王新合給我遞上了一根菸,點上了後問道:“你那小媳‘婦’呢?今兒個咋沒來?”
“老王,又在笑話我了吧”我不由苦笑了聲。
王新合是李連長手下的一名排長,因為他是警衛連裡的一名神槍手,據說幾次在師裡組織的槍法比賽上都拿第一。他聽說我槍法好,就死纏硬磨的要跟我比試比試。他槍法的確很好,以至於打靜止的東西我和他都沒法分出高下。
從某方面來說我還佔了些便宜,因為我的步槍是帶瞄準鏡的。直到我們改變了比試方式,我把一根在寒風中不斷搖擺的金達萊‘花’樹幹給打斷後,他才輸得心服口服。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也就成了朋友。
“哪是在笑話你呢”王新合咧開了嘴,‘露’出了滿嘴的黃牙:“我覺得金同志人‘挺’好的,可以考慮考慮人長的標緻,槍法也好,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上頭不是有紀律嗎?”我隨口應道:“說是咱們志願軍不能跟朝鮮姑娘有男‘女’關係”
“哼”王新合搖頭笑道:“你瞧著有哪個戰士因為跟朝鮮姑娘有男‘女’關係,就受到處分了嗎?”
聽著我不由一愣,還真沒有
“這事啊”王新合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就別做呆子朝鮮男人打仗都打得差不多了,人家金主席還鼓勵朝鮮‘女’人找咱志願軍呢咱們部隊就有些人掉了隊,讓朝鮮‘女’人給硬生生拖去生孩子了,上級難道不知道?你聽說有誰給處分的?”
也對在現代時我就聽說過這事,回國的志願軍老兵們也說了:“在朝鮮掉隊有三怕,一怕找不著部隊,二怕碰到偽軍特務,三怕讓朝鮮‘女’人給抓去生孩子”,這朝鮮‘女’人,還真有點如狼似虎啊
“所以啊……”王新合總結道:“要是真滿意就收了吧往後的事情就不用想太多,在這戰場上說不準哪天連命都沒了,還想那麼多幹啥?”
說實話,對於王新合的話,我的確是有些心動。如果是以志願軍戰士的觀點,王新合的這番話又會被定格為“作風問題”了。但這卻是他心裡真實的想法,我也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麼放心的跟我說這番話,是把我當自己人、當兄弟看了,這說的都是沒有隔閡的心裡話。聽著雖說有點不合紀律,但又很中肯。
不過我還是搖了搖頭,苦笑著拒絕了王新合這個“有‘花’折時堪需折”的建議。不是因為怕違反紀律,事實上我從來都是一個不守紀律的兵。封建思想就更不用說了,我這來自現代的人從小就沒體會過啥叫封建而是……覺得自己對金秋蓮也有了感情,不忍心“往後的事情不用想太多”這樣對她雖說現在還真像王新合說的那樣“說不準啥時候就犧牲了”。
“好好考慮吧”王新合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身來把槍背到背上,就咯吱咯吱地踏著雪回房去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想著,這是個問題,志願軍戰士也都是人,他們也有需求,別看他們個個都因為紀律因為作風沒有說出來,但其實無論是誰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只要他還是個正常的人。
“參謀長,參謀長”正在我發愣的時候,一名通訊員一路飛跑過來叫道:“參謀長,有你的電話,說是180師的……”
“什麼?180師?”我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轉身就朝李連長的連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