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堆噗噗飛射的柳條和柳葉給逼回到了道門包圍圈中。這回白肅幾個師兄弟就算想再放水助她逃跑也不好做了,再這麼做其他門派的弟子肯定就會起疑心的。到時候他們可不好向這些門派交代。
董蕭蕭和其他一幫操控著屍器大殺四方的董家人死的死,俘的俘,最終董蕭蕭被押回了雲星派。
審判席上,雲布衣和葉新綠兩位祖師自然是坐在首位。雲布衣的臉色陰沉如水,一邊的葉新綠卻是盯著董蕭蕭眉眼含笑。
葉新綠開口道:“董師侄……”
雲布衣冷冷地開口:“亂叫什麼?我雲布衣可沒這樣心狠手辣的徒弟。”
葉新綠便改了口:“董蕭蕭,其實我剛拜入雲星派之時,就已經跟你說過,董家出了變故,你既然真的是董家子弟,為何在那時候不帶著在外面的董家人前往救助呢?”
董蕭蕭咬牙切齒地道:“要你管!”
葉新綠笑道:“我是想告訴你,其實你那時候帶人去救助,董家不但很可能被你成功保住,你和你的那些間諜同族,也不會暴露身份了。
那個困住董家的法陣,其實是你師父後來才設定的;你師父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也是在你走火入魔重傷之後。”
董蕭蕭聽的有些訝然,道:“所以,其實師父……”她看向雲布衣,“您早就知道我是董家人了是麼?只不過您一聲不吭,在暗中蒐集證據,然後一下子就這樣將我拿下,把我送上審判臺?”
雲布衣氣的眼角直抽抽,聲音陰沉地道:“你自己不走正道,自甘墮落,難道還要怪為師?”
“可是師父知不知道?”董蕭蕭悲慟欲絕委屈不已地哭道,“我生在董家又不是我的錯,我聽說董家出事後原本還覺得鬆了一口氣,想著我終於可以擺脫這樣的魔道,可以安心地修道了。”
葉新綠:“董蕭蕭,瞧你說的這麼言真意切的,我都快相信了。”
【目蓮線上】:“是啊,我也差點相信了。但是回想原主的遭遇,以及原主死後董蕭蕭一直和董家的密切關係,就知道她是在扯蛋!”
雲布衣有些無奈地低聲與葉新綠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本來就已經夠煩的了。
葉新綠笑吟吟地反問:“你就不想知道,她為何會突然改主意要帶著那幫董家奸細去破陣打算救助董家嗎?”
雲布衣聽的心中一動,便問董蕭蕭道:“你既然覺得董家變故,你擺脫董家讓你鬆了一口氣,為何還會召集那些董家子弟,重煉屍器,去攻打我設定的那個困住董家的法陣?”
董蕭蕭默了默,才道:“我只是突然覺得,董家就算再不好,但那裡終究還有許多我的親人。別的人我可以不救,但我的至親,總歸是要想辦法救上一救的。”
葉新綠咯咯笑道:“聽起來你還是個很重情重義的人呢!”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冒著偌大風險去破陣?”董蕭蕭反問。
葉新綠:“我還以為你是發現最近道門的風向大變,大家對你的敬重沒有辦法和我相比,你再也不是道門中的頭號女修,所以想要帶著董家人來攻打道門,好把這風向重新轉回去呢!”
董蕭蕭臉色白了白,道:“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葉新綠:“是麼?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在你們煉製屍器的這段時間裡,董家另有一部分奸細在一直秘密觀察著白肅等幾位師侄的起居行蹤,是怎麼回事?這些奸細將我這幾位師侄的情況記錄得好清楚啊,要不要我給大家念一念呢?
七月十日夜,白肅像往常一樣習劍,經過多日來的連續觀察,已經發現他劍術中左刺劍時力道稍弱……”
葉新綠只念了一段,卻聽的雲布衣臉色大變,氣的重重地一拍面前案几,起身指著董蕭蕭喝問:“你派人在尋找白肅等人功法戰技中的破綻?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項調查的?”
白肅等人又不是傻子,一個一個都是六級或五級的道師,修煉多年,自然也已經聽出這段話中的關竅,早就嚇的臉色蒼白。
董蕭蕭聽到葉新綠唸的這段話,臉色也是一白,但很快就一臉悲憤,道:“師父,我根本就不知道楚依依這些話是從哪兒弄來的……”
葉新綠介面道:“是我的柳條暗中在你的人身上安插的探查力秘密監視時,發現他們向你彙報的。”
董蕭蕭駭然道:“柳……柳條?”她登時想起那堵把自己逼回包圍圈的柳樹之牆。
“是啊!”葉新綠點頭答道。
董蕭蕭心中妒恨立時爆表,起身就要朝雲布衣衝過來,但她身上捆著捆仙索,一身法力被禁,旁邊又有兩個同為四級頂峰的道師押著,所以她又被重新押著跪了下去。
她不甘心地吼道:“雲布衣,我對你真心真意,你為什麼這麼偏心,對我這個親傳的徒弟,從來不捨得贈送一植一獸,可是對這個楚依依呢?
你給了她好幾只厲害的寵物獸還不算,居然還送了她柳植。你說我自甘墮落,那你可知道這個楚依依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殭屍,她只是我哥哥煉製出來的一個屍器!”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駭然地瞪向葉新綠。
雲布衣冷冷說道:“這麼說,師妹之前跟我說過,害她的那個董家人跟你長得有些相似,此話是真的。那個害她的人竟然就是你的兄長。你一早就知道這件事,怪不得對小師妹妹處處針對……”
“明明是她針對我。”董蕭蕭喝道,“我好歹還是個人,可是楚依依是具殭屍,你都能夠接受她這個殭屍,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
雲布衣:“她沒做過你們做的那樣殘忍的事;她也沒害過那些孱弱可憐的凡人;還有,她針對你是因為她是被你家人害成這樣的,而你針對她,是因為她知道你們害人的秘密,這是兩種性質的針對。所以,我對你和對她自然是不同的,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