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氣得眼前直髮黑,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了一下,幸好被身邊那個貼心嬤嬤給扶住了,不然非得倒地不可。
“你……你這賤人……”饒是老夫人再有修養,也忍不住指著夫人罵了一句,“是想把我們相府的臉丟盡麼?”
“娘,娘,不是這麼回事……我……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娘,您聽我說,聽我說……”這夫人一邊啼哭一邊用被子裹緊身體滾下床來,撲到老夫人跟前懇求。
老夫人卻嫌棄得要命,趕緊往後面躲了躲,怒道:“別碰我,髒死了。你這個骯髒的女人,趕緊從我們相府裡滾出去……”
那風思常本就是個渾不吝,因著相爺最寵愛他的生母,他不但得以從小在生母跟前長大,還被慣得生活放縱,地道的酒色之徒。
他幹出什麼事來,別人都不覺得奇怪。何況這位相府夫人雖已經三十有餘,但仍舊是個地道的美人,且比那些還沒出閣的小姑娘豐滿得多,有韻味得多。
眼見得他淡定地穿好衣服,下了床,走過來,老夫人氣得撲上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風思常跪了下去,有些委屈地道:“祖母,您幹嘛打我,是母親特意派人跟我說喜歡我,還約我前來,說她在這裡等我……”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夫人哭道,出了這種事,還讓她怎麼在府中立足?
不但是她這個主母,恐怕連她的兒子女兒都要受牽連,日後都要不招老夫人和相爺的待見了。
這夫人王氏想到這裡就哭得越發淚水洶湧,一個勁兒地給老夫人磕頭,懇求老夫人明察,她是被人陷害的。
老實說,風思常也很冤枉的,陳嬤嬤說有個喜歡他的女人在等他,他就跟著來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是相府的當家主母啊。話說就算是主母,那也不用走半路突然用麻袋套了他的頭,害他暈過去吧。
他這個人腦袋裡除了酒色什麼都沒有,平時就不太清楚,如今又面對這麼個混亂形勢,自然沒想到那害他暈過去的可能另有其人。
他怕王氏將責任全推到他頭上,害他被父親不喜,是以咬定是王氏約的他,道:“這事你別想賴。不是你讓陳嬤嬤去找我的麼?那陳嬤嬤是你帶進府的,這事誰不知道。
再說,要不是你約我來,我哪會到這麼個偏僻的地方來?這地方,連只漂亮的鳥都沒有,更何況是我想要的美人了。”
風思常這話,老夫人一聽就猜想他八成是沒說謊。這個渾小子去的地方不是有美人就是有美酒,這種鳥都不好飛到的旮旯,根本就不是他這種人願意來的地方。
對此事老夫人想想就覺得噁心,自家媳婦竟然不要臉地跟庶子搞到了一起,還是這大白天……
“你們去請了老爺來,讓他來定奪此事吧。反正王氏這個兒媳婦我是不敢要的了,讓他看著處理。”老夫人扔下一句話,手中的柺杖重重地跺了一下,又道:“這王氏幹下如此下作之事,不能再讓她進老爺的屋,先把她關到後院柴房裡。”
立刻有人領命去駕王氏。
風思玉那裡終於從震驚和恐懼中回過神來,撲上來跪到老夫人面前,誰想剛只哭天嗆地喚了一聲“祖母”,老夫人那一柺杖就憤恨得打在了她肩頭,疼得她眼前一黑,求情的話就這樣咽回到了肚子裡。
老夫人已經揮手,示意下人將王氏帶走,而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一邊嚴苛命令道:“此事若是讓我知道誰透露出了一個字,害我相府丟盡臉面,休怪我這個老太婆對他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