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坐。”梁邦國客氣的讓究完,又意識到他現在似乎沒這個資格說這種話,想了想,索性站起來,立到了洛正剛的身旁。
洛葉嘴角抽了抽,仰頭打量著他“您這是什麼意思?想給我爸做跟班兒?不過,這好象不太合適,您的年齡大了點兒,真遇上事兒了,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
要讓她對他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的家人受到了威脅,難道就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他選擇這條道兒,何嘗不是存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
就算他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對自家老爸做什麼,可是,讓他大開方便之門的掉換掉安保,會是好事兒嗎?
更何況,從他最初見到老爸的表現就說明,他根本就猜到了老爸要面對什麼,甚至,他猜到的更嚴重也說不定。
可是,他就那麼任由事情去發展了,而他自己,則坐在這兒等著收漁翁之利,嘴上說是擔心妻兒,可實際上,到底是擔心妻兒還是擔心對方的行動失敗呢?
不要怪她小人之心,是他做的實在無法讓人君子之腹。
但,他就不想想,要是自家老爸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他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怎麼可能讓他去收漁翁之利。
要知道對方做了這一切的安排,根本就是打算讓他做替罪羊的,安保是他換的,監控是他讓人刪的他真的以為這些查不到嗎?
這一剎那,洛葉看向梁邦國的目光透著一股子憐憫,這傻子,在此之前是不是正在做美夢啊?
難不成,前段時間她找他說的話,他以為是她在開玩笑?
不對啊,先前他可是不屑與和孫家合作,而故意和對方虛於委蛇,難不成,她先前得到的訊息都是假的?
至於和她表態,和她老爸表態,那都是權宜之計,為了穩住他們?嗯,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是這麼回事兒。
那麼也就是說,其實他當時已經找到了高枝兒,看不上孫家?可如果是那樣,又為什麼支援梁趙辰和孫德彪戀愛呢?
這個梁邦國,還真是個矛盾縮合體,洛葉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我猜著啊,您肯定是想岔道兒了。”梁邦國終於出聲了,臉上泛著說不出的苦澀,“其實,我做到這個位置,除了我本身的能力,大多靠的是岳父一家的扶持,對於複雜的人事鬥爭,我真是不擅長。
也沒那個腦子去鑽營,我相信洛小姐剛才肯定把我先前所做捋順了一遍,並否決了我這個人,覺得之前的我是在使用障眼法,對不對?”
“您自己都這樣說了”洛葉攤攤手,“或者,麻煩您給我一個可以完全相信您的合理的理由。”
“合理不合理是各人認定,但我能保證先前所說都是真的,說實話,我掙扎過,猶豫過,可是,最終想要保全兒子的心思佔了上風。
我們在老2權權出生的時候就有約定,以後他的第一個孩子隨母姓,每二個孩子不管男女,都隨父姓。
權權是我父母的命|根子,他們做夢都盼著權權長大了娶媳婦後,給他們生個重孫子,讓梁家的香火延續下去。
我父母都已經七十多歲往八十奔的人了,要是權權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肯定也就跟著去了。
雖說我現在已經做到了省級高官,但我父母真沒跟著我享多少福,以前,是因為條件不允許,現在,是為了不拖累我。
他們總是事事處處處為我著想,他們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自己,他們這一生,似乎就是為延續香火活著。
以前,我是他們延續香火的希望,現在,權權是他們延續香火的希望,我欠他們的,恐怕永遠都償還不清,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讓他們心存希望的活下去。
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以上所說全部都是實事,我相信,以洛小姐的本事,是很容易就能調查清楚的。
我現在只想求洛小姐幫幫我,救我兒子回來,不管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一定要他回來。”
洛葉盯著他看了老半天,終於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謝謝!”梁邦國深鞠一躬,轉而看向洛正剛,“書記,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洛小姐比我家趙辰還要小,您到底是怎麼教育的呢?”
洛正剛笑著擺擺手“葉兒有今天,靠的全是自己,我這個做父親的沒幫到她一絲一毫,想反,還總要刮佔她。”
洛葉把錄音筆再聽了一遍,看向梁邦國“梁省長,麻煩您仔細想一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