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森特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好訊息是,那片樹林距離高弗岡和秋山市都不近,處決者即使抓走塞莉雅,要送到那個地方,大概也要三四個小時。只要自己抓緊時間,就能阻止處決者利用塞莉雅開啟盒子。
相對的壞訊息是,那個地方太偏僻了,沒有名字,人跡罕至,能集結的戰力太少,連100人都不到。而且他們只知道地點,至於那裡有什麼,一無所知。
不過,既然說盒子跟塞莉雅都在那,可以肯定那裡會有一棟建築物,而考慮到樹林這個特殊環境,建築物也不會太高,一層兩層吧。那樣的話,它或許佔地面積很大,或許會有較大的地下室,也可能兩者都有。當然如果兩者都不是,那就謝天謝地了。
扎森特更傾向於地下室這個判斷,它符合處決者一貫的行事風格。如果用地下室搞縱深防禦,說不定樹林裡會有其他敵人,等他們進入建築物後從外面來個反包圍,這不得不防。
於是,他將部隊分為兩部分,自己帶上30個人在後方,警戒樹林裡敵人的伏擊,確保退路,如果前方吃緊,就隨時支援。
另一隊由琳帶領,突襲目標地點,與處決者正面交火。阿克亞被分在琳的隊伍裡,他有特別的任務要完成。
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作戰,時間越長越危險,所以拯救者的最優先目標是塞莉雅,只要救出她,盒子放棄也沒關係。這個時候就輪到阿克亞出場了,他要像在“無名”時那樣,等兩邊一交火,就找機會衝進建築物。
考慮建築物外的地形和建築物內的結構無法預測,扎森特還給阿克亞準備了兩個援軍。第一個就是正在趕來的迪米特,扎森特把塞莉雅與盒子的關係反覆強調了好幾遍,不這麼做,迪米特可能沒有耐心幫阿克亞突入建築物,而是直接從外面把地表建築夷平。
第二個,是萊昂。
“如果他出現,我允許你暫時和他聯手,突入建築物。他的優先目標肯定也是塞莉雅,利益一致,可以利用。”
去往樹林的車上,扎森特向阿克亞提了這樣的建議。
“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這麼幹。”
“別誤會了,我可不單單是找他來幫忙的。”
阿克亞看了扎森特一眼,那眼神裡有非常明顯的敵意。
“你是想確保塞莉雅安全後,趁亂把萊昂也幹掉是嗎?”
“雖說戰鬥中的傷亡不稀罕,但既然有這個條件,我就得對死去的部下有個交代。放心,我會派人過去替你動手,省著你到關鍵時刻,還念舊情。”
“用不著你操這份心,我也是領了市長大人的命來的,該做的事一定做好!”
“但願如此。”扎森特意味深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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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元鎖定是一個很繁瑣的過程,對人體使用特殊的藥物,刺激力量元,觀察其反應變化,然後讓它在需要的數值範圍內穩定下來。這件事的難點在於,使用的手段不像手術那樣直接,卻要得到一個比較直接的結果。而力量元的變化還受情緒的影響,無形中又增添了難度。
地下室裡最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房間一側有一扇小門,還有一側,用落地玻璃代替了大半面牆壁,下方有兩扇門。玻璃後面是操作室,可以透過下面的兩扇門進入房間內。而那扇孤零零的小門則連線著疏散通道。
塞莉雅靜靜地躺在床上,四肢被扣環固定,頭上套著一個金屬頭環,伸出的幾根電線延伸到地板下面。她只是表面平靜,像睡著了似的,腦子裡早就翻江倒海,這從她緊皺的眉頭,一張一合的手能看出來。
操作室內,兩個操作員負責監視資料,兩個操作員準備藥物,隨時根據需要補充或者減量,白貓在四個人後面掌控全域性。這五個人已經忙了一個小時,直到瑟洛夫塔出現。
“弗恩先生!”
“情況怎麼樣,白貓?”
“力量元的狀況正在趨於穩定,基本在預測範圍內。不過,您看那個……”
白貓指著頭頂一塊顯示屏,上面有幾條曲線在跳個不停。
“隨著力量元接受的能量增大,這女孩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有點過於強烈了。”
“過於強烈?什麼意思?”
“呃……力量元的能量強度如果超過平時的最大負荷,超能人就會像自然人被EXP侵蝕一樣,出現幻覺,身體負擔加重等副作用,但也有可能讓人回想起一些事情。從力量元強度圖和腦電波圖來看,這女孩很可能正在做夢,而且是……回憶過去的夢。”
瑟洛夫塔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具體來說呢?”
“因為力量元的本質,和神經元類似,它們也有可能參與到大腦的記憶過程中。具體是如何參與的,由於人的記憶過程本身就沒有完全解明,所以還沒有準確定論。大概的情況是,當大腦進行識記時,力量元可能不受控制地,自動幫助識記。它會釋放EXP,將記憶資訊以類似電波的形式,儲存在EXP中,這部分EXP會被儲存在力量元裡。”
“不過它的本質仍然是EXP吧?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被釋放出去,對不對?”
“是,但有的時候,在釋放EXP時,這部分資訊會突然返回到大腦的海馬結構內,自動進行回憶。所以有時候超能人在發動力量的同時,會想起一些已經忘記的事情,這個現象被稱為……”
“超能喚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