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請不用在意我女兒的瘋言瘋語,她是我醫院裡不可或缺的人物,今後也是。”
“嗯,我知道……”
“我的事業能有今天,不誇張地說,我女兒功不可沒。正因為如此,她不能離開她應該呆的地方。”
“所以,您打算讓她在您的醫院裡呆一輩子?”
“就是這個意思,將來她會繼承我的一切,我已經為她做好了鋪墊,剩下就靠她……”
“哼,可笑。”
不知什麼時候,利奧臉上充滿了蔑視的表情,他甚至還扭過頭去,毫不遮掩地表達自己的不屑,讓維德坎一臉茫然。
“你說我可笑?就算你是市長先生的孫子,這也太……”
“還不可笑?她按你的要求活著,然後呢?等你死了以後呢?明明不願意,但她下半輩子還得繼續過著你給她安排的生活,這得是有多慘?”
“我可是為她周密考慮……”
“連本人的意思都不管,還考慮什麼?好了,我不想聽你再說什麼了。”
一番話說得維德坎張口結舌,利奧推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一邊,站到露娜面前。
“如果你有那個決心,就隨便吧,不過我們可是有生命危險的,你不怕嗎?”
這次是利奧先伸手,露娜爽快地握了手,露出燦爛的笑容。
“醫生見過的生死,比你要多得多。”
“真會說。”
利奧一揮手,與阿克亞,安多拉回到車上,露娜也跟著上了車。維德坎要攔住女兒,羅洛夫拉住了他,又衝車裡說道。
“安多拉,把小姐送到美麗桂冠去,今晚我們在那開席。”
“好咧。”
車子揚塵而去,維德坎無奈地目送四個人離開,又氣又不解。
“市長先生,您這是?”
“令愛的事,回頭還可再做決定。剛才那小子的話著實無禮了,我想替他解釋一下,薩魯多先生可願聽否?”
“市長先生請說。”
羅洛夫把煙遞給維德坎,維德坎拒絕了,羅洛夫便把煙盒收起來。
“我的家族,是個頗有勢力的家族。十多年前,家族經歷了一場災難,可說是滅頂之災吧。那時候利奧早就被送到外國,我擔心兒子的安危,也讓他離開這個國家。但那小子不顧一切地跑了回來,還說什麼要幫家族脫離危機。
“如果他照我的安排活著,一定平安無事地過完一輩子,但他回來了,無視我再三的警告,到最後……”
“難不成,令郎他……”
維德坎小心地接著話,等待一場悲劇從羅洛夫口中說出。不料老人眉頭一揚,抑鬱的語氣一掃而光。
“……那混小子居然成功了,把大家團結起來度過了難關。哈,誰能想到!”
原來是這麼個故事,維德坎明白羅洛夫的意思。但別人的經歷和自己的決定,又是兩碼事。
“可我相信,我不是在毀我女兒的前程。”
“真的嗎?”
羅洛夫的反問,讓維德坎忘了後面的話。
“市長先生的意思是?”
“說錯了還請見諒,但我觀察,令愛根本不鍾愛醫學。”
維德坎吃了一驚,心裡暗暗佩服這位老人的眼力。
“市長先生說得沒錯,她從小是有些牴觸,但如果完全不用心,也不可能有今天。”
“這其中的理由,我不知道。您說為了女兒著想,這個出發點本身就值得商榷。與其用女兒做擋箭牌,不如直說了比較好,您是在為您自己著想吧?”
“這,我不否定,但……”
“對,為人父母,不可能不為子女著想。但您的出發點,還有您剛才和利奧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在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