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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戰開始了。21個奴隸站成一個圈,把凱恩圍在中間。凱恩手提木劍,深呼吸,目視前方。他一向沒有表情,然而全身散發出的鬥志,就連這些奴隸都能感受到。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誰先上。
坎貝隨手指了一個奴隸:“從你開始。順時針往下輪,前一個敗了,下一個就跟上,不管什麼打法,倒地就算輸!要是打敗了凱恩,我就跟哈斯塔說,讓你們全都休息一個月!”
重賞之下有勇夫,一個月啊,都快把剩下的工程靠過去了。奴隸們躍躍欲試,摩拳擦掌,認為勝券在握。21個人打一個人,累都能把那小子累趴下。
被坎貝點名的奴隸亟不可待地衝上前來,連站都沒站穩,就裝模作樣地大喊著,雙手舉劍過頭頂,朝凱恩劈過去。
凱恩連躲都不躲,迎著對手的劍,將自己的劍從右下斜上揮出,兩邊一碰,“梆”的一聲悶響,那個奴隸的劍被打飛了。他上身失去平衡,門戶大開。凱恩反手用劍柄在那奴隸的胸口上狠狠砸了一下,就把他打倒在地,捂著胸口不停咳嗽。
一連串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坎貝喜上眉梢,微微點頭。
“下一個,快上!”
第二個奴隸吸取了前一個人的教訓。他還沒走出人群,就挺劍助跑,刺向凱恩的右肋。凱恩身子一側,木劍從他後背擦過,而它的主人還沒有剎住車。
側身的凱恩隨即轉身,手起劍落,砍在那奴隸後腦上。這一擊力量有些大,把對手打昏了過去。
沒等這個奴隸躺平,第三個挑戰者就殺了過來。他選擇背後偷襲,趁凱恩還沒注意到自己的時候,一記肩頂撞在凱恩後背上,把他撞了個趔趄。對這種不合規則的惡意偷襲,坎貝視而不見——角鬥場裡,哪有光明正大四個字?如果凱恩因為這點事就敗下陣來,那也只是說明自己看走眼了而已。
被撞歪的凱恩順勢向前撲倒,在地上骨碌一下就站了起來。那奴隸原本想趁著凱恩失去平衡的時候補刀,但現在雙方拉開了距離,偷襲帶來的優勢不復存在,他邁出的腳步變得猶豫,手中的劍也不知道該不該揮下。
凱恩則是迅速恢復常態,兩步上前,一劍切過對手腹部,再一腳把他踢倒。
三戰一過,剩下的人都看傻了,一時間沒人敢再上前。誰都沒想到,那個沒有表情,平時一聲不吭的悶騷男,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材生。
“怎麼了?怎麼都不動了?難道等著我動手不成?”
在坎貝的威脅下,車輪戰重新打響。第四個人繼續戰鬥,他堅持了10秒鐘,被凱恩刺中心口,倒下了。第五個人緊隨其後,鬥不上五個回合,被凱恩砍翻。就這樣奴隸們一個接一個地上,又一個接一個地落敗。剩下的對手越來越少,但凱恩的疲勞也在不斷堆積,他解決對手用的時間越來越長。當他氣喘吁吁的時候,身邊還剩下六個人。
他的胳膊有些軟,但還牢記著坎貝的教誨,握著劍的手沒有絲毫放鬆。下一個敵人來了,凱恩勉強擋下對手的攻擊。他身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齊上前,趁凱恩沒有還手之力時,兩把劍同時砍中他的雙肩。手臂一陣觸電般的疼痛,讓凱恩咬緊了牙關。
這種疼痛,根本沒什麼。和過去的那些痛苦,被人拋棄,被人鄙視,被人踩在腳下的痛苦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
“別,別小看我!”
怒吼將凱恩的力量爆發出來,雙臂完全無視疼痛,同時發力,把三人一起撞開。緊接著,凱恩飛快地衝過去,一劍一個,乾脆利索地將三人砍倒。再後來,連他自己也忘了規則。已經等不及要繼續戰鬥的他,撲向最後三個發呆的奴隸,一鼓作氣,把最後三個毫無防備的對手全都打趴在地。
看到凱恩擊倒最後一個對手,觀戰的坎貝不禁撫掌叫好。他叫那些奴隸趕緊起來,坐卡車回工地去,只留下凱恩自己。
“真不錯,有點出乎我意料。”
滿頭大汗的凱恩馬上直起身子,抹了一把汗,努力控制著呼吸,證明自己仍有餘力。
“那麼,是不是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了?”
“呵呵,當然。休息好了,去道場找我。”
“道場?”
“和別墅挨著的那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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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進坎貝的宅院,凱恩就看到過,那個二層小別墅,和一棟佔地面積比兩層別墅鋪開還大的房子相連,他一直以為那是倉庫。道場?是什麼地方?他想發問,坎貝已經扔下他,獨自回到別墅裡去了。
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凱恩使勁拍了拍臉,朝道場走去。他發現這個房子居然是橫拉的門,而且門是木製的。當他拉開拉門時,更確信這個地方與眾不同。
寬敞又空曠的屋子,木製的地板,以及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在地板上反射後,讓道場顯得更加明亮。明明只隔著一扇門,這裡面卻是出奇安靜,一塵不染,彷彿世外桃源。凱恩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他抬起腳,又放下了。把滿是灰塵泥土的布鞋脫下,然後才走進道場。
正對著拉門的牆壁,有兩扇小門,中間有一張深褐色木桌,上面橫放著什麼東西,牆上還掛著一張畫。
凱恩朝木桌走去,一點點看清了木桌上的擺設——是一柄細長的武器,裝在銀白色的鞘裡,一米多長。鞘上還刻著浮雕,好像是動物,身體很長,又長著爪子,凱恩看不懂。
這是劍嗎?不像,因為它有些弧度。那就是刀?如果是,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細長的刀。銀白的刀鞘隱約還有紅色的光浮現出來,若隱若現。
看到那些紅色,凱恩心跳加速,直勾勾地盯著,忽然升起了佔有慾,讓他伸出了手。
“那個對你來說還早呢,小子。”
凱恩的手被坎貝的聲音彈了回去,無所適從地抓了兩下。坎貝笑呵呵地望著他。
“也不用那麼拘束嘛。”
“那是刀嗎?”
“是啊,給你看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