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是維迪艾最好的季節。春天的氣息,讓人們可以盡情換上自己喜歡的禮服,在大庭廣眾下一展魅力。晚上7點剛過,身穿各式服裝的客人們陸續出現。維德坎也穿著黑色的燕尾服,親自站在酒店外,笑迎每一位客人。
來的人大多數他認識,還有一些不熟悉,不認識的人,都是跟著熟人一起來捧場的。來了就是客,維德坎對他們一樣熱烈歡迎。在送進去將近100人以後,他看到了希望看到的面孔。
“歡迎,海德利。”
“謝謝你,維德坎。”
兩個好朋友見面*手,又擁抱致意。海德利穿了一身灰色禮服,與他的白髮顯得很相稱。他身邊站著卡文迪許,小夥子今天的心情看來也比較一般,與維德坎握手時,笑得很勉強。維德坎滿不在乎地和卡文迪許寒暄了幾句。然後他看到,兩人身後還跟著三個人。
“他們是我帶來捧場的,稍後再一一介紹。”海德利說。
維德坎點點頭,和這三個人也逐一握手,目送他們進了會場。這三個人,雷雅,艾弗以及塔蘭納特,他都沒見過。
塔蘭納特有點小聰明,卡文迪許知道。父親時常在院內視察,有時走到內科C區的藥房,塔蘭納特就放下手頭的工作,迎上來滔滔不絕地彙報起來。不得不說,他的話講得很精明,可能就因此給父親留下了“這個人挺機靈”之類的印象。聽說要給露娜捧場,塔蘭納特自告奮勇地報了名。
不過卡文迪許也有些放心,如此一來,自己可以近距離監視他。雖然自從粉末消失以後,塔蘭納特沒有什麼詭異舉動,但今天絕對是有事。平時只會守著一畝三分地的塔蘭納特,這次一反常態,主動跟了過來,肯定有隱情。如果自己製造一個環境,說不定就能揪住他的尾巴。
會場內,海德利找到了幾個熟人,和他們攀談起來,又讓卡文迪許和他們問過好。在互相進行過社交辭令的交流後,卡文迪許趁機提出了要求。
“父親,我有些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
“好吧兒子,別累著了。”海德利說,“塔蘭納特,你陪著一塊去。”
這真是打瞌睡的碰上送枕頭的,卡文迪許想。他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塔蘭納特單獨呆在房間裡,然後就用吉姆給他的東西——他把它藏在衣兜裡——讓塔蘭納特現形。
卡文迪許不知道,塔蘭納特也是這麼想的:這真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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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輛越野車在庫艾瑟的街路上穿梭,排成一列行進了半個小時。它們從市中心一家賓館出發,來到了庫艾瑟北郊一帶。這裡有一片停工許久的工地,四周黑壓壓的。只有一間大門市房亮著燈。
屋外,幾個人正邊抽菸邊聊天。看到有車燈靠近,他們警覺起來。窗邊也站著幾個人,都舉起槍,對準那些車。三輛車在房前排開停穩,裡面的人一齊下車。守衛們一看這些人的著裝,認出是黑部隊的人,便放下了槍。
其中一個人,歪帶著帽子,叼著菸頭,是這群守衛的領隊——歐因。他晃著腦袋走上前,看到車裡下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立刻眉開眼笑。
“喲,這不是貝爾德先生嗎?您怎麼來了?”
領頭的是貝爾德,身後站著七個人,都穿著藍黑相間的戰鬥服,衣服背後有“BF”的字樣。貝爾德看了看視窗的人,他們都回去繼續喝酒了。
“我來確認一下你們的狀態,”貝爾德對歐因說,“今晚我需要塔蘭納特幫個忙,聽說他有一支用來應對緊急情況的武裝在這裡,就過來看看。”
“這麼回事啊,”歐因點點頭,吸了一口煙,“老大他沒跟我們說有事。”
“我會轉告他的,可能會有戰鬥發生。”
“哈,那可有趣了。”
“所以我想問問,你的人都在這嗎?隨時可以出發嗎?”
歐因連貫的語調斷了一會兒。塔蘭納特曾囑咐過,有黑部隊的人問有關他的事,務必小心答對,最好是閉口不言。不過問個人數總不至於洩密吧?況且,歐因也不想得罪貝爾德——他以後還想到黑部隊去幹活呢。
“放心吧,貝爾德先生,”歐因拍著胸脯,得意地說,“25個人,七輛車,都在這了。雖說老大很久沒動作,但要是現在用,我們保證不掉鏈子!”
貝爾德心算了一組數字,又習慣性地驗算了兩遍,沒錯,答案和歐因說的一樣。他咧嘴一笑。
“這我就放心了,歐因先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