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疏從櫃檯下拿底單的手一頓,面色有些不太自然,「福天順的綽子是從我們這裡學過去的,也不知道質量——」
客人可不看這個。
他朝白月疏擺擺手,「質量有問題俺再去找福天順就是了,你只管給俺退銀子。」
他猛的一瞥白月疏,「你不是不想退銀子吧。」
餘下幾個人也面露狐疑。
沈漾從後邊走過來,「買賣看雙方願意,自然不會不給你們退,月疏。」
她安撫性的加大力氣在白月疏胳膊上按了一下,白月疏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幾次才把底單掏出來。
給這些人退完之後,憑證放在桌子上。
看著他們面帶笑容,互相搭著一塊去福天順訂綽子,白月疏眼眶突如其來的紅了。
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桌子上。
被鐵匠出賣白月疏沒有哭,重新找鐵匠她也沒有哭。
可面對退貨的單子,白月疏到底沒忍住。
沈漾比她低了半個頭,攬著白月疏的腦袋埋進懷裡,手指梳理著她的頭髮。
白月疏聲音帶著哭腔,「漾漾,到底為什麼啊,明明是我們的東西,為什麼他們要一次次的這麼下作。」
白敬年看著泣不成聲的閨女。
有些安慰的話堵在嘴裡。
如果是以前,白敬年會說那就放棄吧,大不了迴歸老本行。
可經過這一段時間下來,白敬年知道閨女心裡的不服氣。
她和沈姑娘一樣。
沈漾垂著眼睛,她應該怎麼說呢,她也覺著是福天順的錯。
可就像店小二說的那樣,就算報官又有什麼用。
他們買的刀片是從鐵匠那裡進的貨,不能因為白家賣了,就不許別人賣。
只是她們太過天真,把人性看的善良。
沒有留後路罷了。
沈漾任由白月疏小聲的哭,白三臉上的傷還沒完全長好,從外邊進來。
看著沈漾的眼睛,「沈姑娘,鐵匠確實還在開門。」
自上次讓鐵匠賠了一筆銀子,全部給了白三當賠償之後。
因為忙,就沒特意關注那邊。
因為事情一出來,沈漾讓白三去看看鐵匠的動態。
不出意外,當初鐵匠能出賣她們,就是找好下家。
果真是和福天順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