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落的張端城臉頰還劇痛著,身體就已經失重了,剛想有所反應,卻又看到顧曳跳了下來。
奧,她還拔劍了,那凌空拔劍乾脆利落,聲音爽脆,甚至還帶回音似的,劍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往下刺。
在趙子琪等劍客看來那是十分漂亮乾脆的劍花,劍光綻放,劍尖刺下!
噗!張端城腹部被刺中釘在地上的時候,他劇痛之下暴怒,大喊:“你怎麼敢!”
“怎麼敢?你倒是敢,是這個小白臉給你的勇氣嗎?”顧曳也落地了,手腕一拉,白蠶絲繃緊,那閣樓屋中有人慘叫,瞬息一個青年被白蠶絲勾拉而出。
這樣拉長的白蠶絲力度其實不是那麼強的,顧曳也沒用降力,之所以被顧曳一拉就出來,只因那白蠶絲勒住了那小白臉的脖子。開玩笑,脖子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那白蠶絲鉤住了脖子,往哪兒勾,他就得往哪兒跑,都不敢往回拽。
倒是想讓旁邊的護衛拔刀斬斷,可顧曳的動作來得太快,疼得這小白臉不要不要的,於是就
嘩啦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地摔了個狗吃屎,一身的狼狽,哪有半分玩弄姑娘的輕鬆恣意。
在場所有降師都懵逼了,委實是顧曳這一手玩得太帥太帥了。
“之前沒讓陳鋒出劍,這次是讓張端成降術都來不及用就打殘了?這女子也太.....”
太什麼呢?趙子琪只覺得用四個字形容最為貼切——驚才豔豔!
張端城一看這公子哥兒被拽下來,頓時就臉色大變。
“這人是誰?”
“仿若是剛剛跟張端城一起的,看起來像是公子哥兒。”
“不太認得。”
這個人顯然是個沒名頭的人,但一個公子哥兒跟張端城這種降師在一起,顯然不可能沒來頭,要麼就是——非揚州城的人。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街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但很整齊,眾人轉頭一看,剛好看到迎面而來一隊人。
說是一隊,是因為對方都是一身戎裝,尤其是前頭一青年更是頭戴銀盔,身姿挺拔英氣,顧曳本身是不認識一小隊的,可她認出了對方這盔甲制式。
當然不是因為現代考古認知,因為這個神魔大唐遠比她考古認識的要強得多,這鍛造工藝也不一樣,所以無法匹配,她能認出,只因為不久前才見過——吳家那銀杏院子屋中就有一套盔甲。
而且對方來得正是時候。
這年輕小將可比小白臉有人面多了,一出現就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吳家少郎君吳淼!邊防軍少將啊。”
吳淼在揚州城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少年小將並不多見,一出現就吸引人眼球,不過他看到眼前一幕也是驚訝的,但目光跟顧曳對上後,先不說內心欺負,表面上起碼是沒有太大浮動的,只快速掠過顧曳,看向小白臉。
“升州呂俊,來揚州玩嗎?”吳淼年少,但在軍中磨礪也有些沉穩,只是看到呂俊的時候還是不免多了幾分尖銳。
只因這呂俊出身隔壁升州呂家,算起來跟吳淼一輩人,呂家跟吳家也是發跡差不多的家族,只是兩家人在朝野立場一向對立,所在城池又捱得近,幾代人下來累積的仇恨可有一大摞了。
不過脫離家族仇恨之外,吳淼最不喜歡的就是呂俊此人放浪形骸,一向吃喝玩樂無所不及,還屢屢跟自己的一群公子哥朋友敗壞他們吳家姑娘的名聲,但他非在軍政朝野任職,又有家族庇護,吳家又是不會用陰謀詭計害人的家族,因此只能忍著此人一再放肆。
但現在嘛.....吳淼冷笑,手掌扣住了腰上的劍,呂俊自然心驚,但也知道對方不敢動手,便是冷笑:“怎麼,想動手?吳淼,這揚州是你們吳家等人後花園,別人來不得?我呂俊來揚州喝喝花酒不行?”
吳淼皺眉,剛要說話,後頭吳三爺踱步來了。
“揚州你自然是能來得的,可問題是張端城乃是幫我吳家查鬼祟之人,卻在今日被我查出他居心不良。”
頓了下,吳三爺盯著呂俊,“更奇怪的是你呂家人跟他卻混跡一塊,設身處地,若是你呂家人如此,會如何處理?”
呂俊的臉色終於變了,本來他來揚州是沒事,可跟張端城掛鉤被吳家人發現,別說他的確有圖謀,就是沒有圖謀,也難免別人會多想。
誰不知道呂家跟吳家不對付!
在場的人聞言都下意識看了看張端成跟呂俊,要說這兩人湊在一起是巧合,那是誰也不信的,加上最近吳家鬧邪祟,莫非是呂家作祟?
“吳三爺,肯定是這個姓顧的賤女人故意誣衊我的,我絕沒有對你們吳家起壞心,我.....”
他這話還未說完,一顆長得相當肥的蘿蔔砸在了他頭上,噗通一聲,這人被砸得暈頭撞向的。
呂俊大驚,恨恨看向顧曳,卻只瞧到這個容顏盛豔的年輕女子走過去,“多新鮮啊,竟有人覺得我顧曳會誣衊人,一個我可以用武力直接打屎的人還需要我用腦力去誣衊?多大的臉才讓你這麼自信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