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話音在漆黑的夜幕中迴盪,震的樹上青翠的綠葉嘩嘩作響。
時間彷彿靜止。
王彪大氣都不敢出,又往後縮了縮滿身的腱子肉。
“千萬別開玩笑啊,會死人的。”他心中不斷默唸,暗自祈禱苗君武能看在他是殘疾人的份上不對他出手。
說是三個數,苗君武卻足足等了半刻鐘才開始數,他一邊數一邊用眼角餘光從地上一一掃過。
王正風和唐宮是兩條大魚,留著還有用處,但跟著他們為非作歹的幾個雜魚,就死不足惜了。
目光最後定格在上官司千身上,他彈指射出一道勁力,宛若天降神光,瞬息便將上官司千的腦門洞穿了。
“為什麼是我.......”
上官司千臨死前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命背,疑惑的看向高空中的苗君武。
“呵呵,一大把年紀了還和小輩同一個境界,活著倒不如死了。”苗君武自語道,又像是在回應倒在血泊中的上官司千。
“姜家小子,若是還不出來,你的人就要再死一個了,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黑夜裡,依然安靜如常。
“誒,看看你們的主子,在利益和性命面前,就那麼隨便的拋棄了你們。若是加入我們青城派,又怎會落到如此田地.....”苗君武嘆了口氣,又是一指,顏蒼溟額頭上冒出一個血洞,隨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站在樹梢上的秦隱手握飛刀,蓄勢待發,額頭上卻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有心要退走,卻發現雙腿竟控制不住的在輕微打顫。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苗君武說的話沒錯,在姜明這等公子哥眼裡,他們不過是匍匐在地的狗奴才而已,又怎麼可能回頭來救他們呢?
“飛刀門的弟子,可惜了。”輕鬆的殺了顏蒼溟,苗君武看著秦隱若有所思,剛才秦隱攻擊曲華裳的飛刀他也注意到了,的確是非常驚豔,若是讓他成長下去,說不定一把飛刀就能屠殺六轉的武聖。
“奶奶的,妖言惑眾,秦刀把子,你別信他的鬼話,若是姜兄弟沒受重傷,肯定會回來救我們的。你看他剛才為我擋刀的時候猶豫了嗎?呵呵,倒是這沒皮臉的糟老頭,口口聲聲以正道自詡,卻極度嗜殺。連我等這種無辜的良民都不放過。”王彪見秦隱面有猶豫,知道他此刻道心不穩,忙大聲吼道,隨後,他又輕蔑的看向苗君武,大聲說道:“你儘管殺,殺了我們姜兄弟也不會出來的。我們又不是他的老婆,只是手下混飯吃的而已,你覺得他會回來嗎?”
說完這句話,王彪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要是苗君武不吃他的激將法,他的老命就要交代了。
“我還年輕,我還沒摸過女人的奶呢......”
苗君武臉色微變,剛欲發作,卻又頹然垂下了手,對方的話的確很有道理,姜明是主子,而王彪等人不過是家門下的狗而已,換做是他,也不會為了狗命而丟了自己的性命。
一陣沉默。
他悄然落地,眼中閃過一道猶豫之色,卻又被強烈的慾望佔據了。
越過數具被砍的不成樣子的弟子屍體,越過昏死過去的王正風和唐宮。苗君武走到了同樣昏死過去的薛東廂面前,溫柔的看著她恬靜的臉龐,他忍不主伸手輕輕撫摸著她滑嫩的臉頰。
“苗長老,你.........”
幾名尚存的青城派弟子見此一幕,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苗君武身為傳功長老,行為舉止竟如此輕浮,實在有悖於正道大派的行事風格。
況且,他的年紀都快能當薛長老的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