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嗦了兩口面,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要加兩根火腿腸才能對得起這個好訊息。
正側身去包裡拿火腿腸時,坐她對面那大姐的老公突然抽搐了起來!
“艾力,艾力,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你怎麼了?”
大姐慌張的聲音在深夜的車廂裡格外刺耳,瞬間就吵醒了許多人朝這邊圍觀。
江岑見他整個身子強直,肌陣攣性發作,瞳孔放大且有血沫從牙關滲出。
江岑來不及多想,立刻上前強硬的掰開他的牙關,將手裡還沒開封的火腿腸橫在了他的嘴裡。
“是癲癇,抽過這幾分鐘就好,趕緊去找乘務員過來。”
江岑喊了一聲,周圍看熱鬧的旅客這才想到找工作人員。
“你們都散開一點,保證車廂空氣流通,不要都聚集在一處,待會兒病人清醒了會給他造成很強的精神壓迫。”
江岑表現得太過從容冷靜,讓周圍的旅客下意識的對她有一種信任感,當真向周圍散開了一點。
乘務員來得很快,並帶來了一雙結實的筷子,換下了江岑那根被咬的稀爛的火腿腸。
艾力·吐爾洪大概抽搐了三分鐘,肢體便慢慢恢復正常,意識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他看著周圍好幾張關切的臉,眼神裡閃過一絲慌張和茫然,然後慢慢轉頭看向他老婆,吐出一句戴著火腿腸味道的話:“他們怎麼了?”
塞麥提愣了一下,然後毫無預兆的哭了出來,哽咽道:“不是他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
艾力立刻摟著她安撫:“我沒怎麼呀,咋的這是,誰欺負你了?老公去揍死他!”
周圍人見這兩口子恩愛的模樣頓時忍俊不禁,笑著轉身走了。
列車恰好到站,乘務員詢問他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病,兩人堅持不下車,要乘車到終點站,乘務員叮囑了兩句,便回到崗位上去了。
艾力知道自己發了癲癇也沒半點心理負擔,反而一直笑著安慰賽麥提,並一邊給江岑道謝。
“妹子,謝謝你了,給你添麻煩了。”
江岑道:“都是小事,你這病還是得去醫院做一個檢查,可不能大意了。”
“好,等回了家就去。”
江岑點點頭,然後想到自己那泡糊了的泡麵,轉頭想再加一根火腿腸時,傻了眼。
她放在座位上的揹包不見了。
江岑覺得自己這輩子過得十分勵志且受人仰望,在警校時樣樣第一,所偵破的案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更在27歲這樣年輕到離譜的年紀當上了刑偵支隊的隊長。
就是與廳長見面時也不曾有過半分畏懼心虛和害怕的感覺,但是現在,江岑是真的抬不起頭來。
大風大浪她都闖了出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在小山溝裡翻了船。
“你真是警察?”
列車上的乘警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岑真的想從列車連線處那條縫裡鑽進去。
“那什麼,我真是警察,被盜的包裡裝了我去新市警察學校培訓的證明,麻煩乘警大哥幫忙聯絡一下剛剛停車站,那扒手肯定是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