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顧醫生。”
許婧直起身子，向他緩步走去，垂下了扶在牆上的手，說著違心的話。
“不巧，我是來找你的。”
顧晏聞到了許婧身上的酒氣，清雋的眉微微蹙起，無邊框眼鏡反射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許婧能看到，他皺眉了。
他現在肯定是後悔來這裡找她了吧，因為這身酒氣，討厭她了。
她也很討厭這樣，但為了單子，沒有辦法。
她沒有後臺，沒有家底，她要賺錢。
車貸，房貸和未來贍養老人的費用，讓她沒法子清高。
“真是不好意思，你每次找我的時候我都是一身酒氣。”
上次也是，這次也是。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失陪了。”
許婧想走，胳膊卻被顧晏拉住了。
“你為什麼躲我。”
不是質問，顧晏的聲音還是那麼平和。
像被溪水潤過的玉。
對許婧來說，顧晏真的很美好。
“因為我們都是成年人，一夜，代表不了什麼。”
許婧想要從顧晏的手裡抽出她自己的手腕，但顧晏卻握得更緊。
“初、夜也代表不了什麼嗎？”
石頭落入水中，激起了層層的漣漪，顧晏的聲線，也有了波動。
許婧身子一僵，側過頭掩飾自己眼神中的變化，許婧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找回自己的聲音。
“能代表，代表我喜歡過你。”
許婧很職業地微笑著，說真話的時候，總是坦然的。
她的坦然，忽然讓顧晏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麻煩鬆開吧，顧醫生，我還有工作。”
許婧一語雙關，不管顧晏現在對她是什麼態度，現在及時止損對大家都好。
許婧真的不想發展到，顧晏他母親拿錢甩她，讓她離開她兒子的那一步。
顧晏的眉，鎖的更緊了。
“那也是我的，初,夜。”
許婧剛剛明明還是微醺的，但是聽到顧晏說的話以後，她的酒竟然奇蹟般的醒過來了。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