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可兒在位置上有些坐立難安,渾身像是被蟲子咬了一樣,癢的難受。
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她心裡的緊張和期許。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越走越近的男生。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捧著作業的那隻手蒼勁有力,小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又清晰。
他揹著光,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他優越的下頜線條,還有脖子上凸起的喉結。
“作業。”
男生慵懶散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鄧可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原野看著正在發呆的她,眼裡劃過一絲不耐煩,沉著嗓音再次吐出那兩個字。
“作業。”
這次他的音量比剛才高了一些, 鄧可兒瞬間從自己的遐想中清醒過來。
他就站在咫尺之外, 近到她可以清晰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木質香味。
她的臉一霎間就變紅了。
匆忙把頭低下去, 藉此來掩飾自己紅得滴血的臉蛋,兩隻手在桌子下找來找去。
一道微不可聞的嘆息聲從頭頂上方傳來,透著不耐。
鄧可兒不敢拖沓半秒,趕緊找到自己的作業本,遞到他手中。
男生拿了作業本之後,沒有一個多餘的眼神,邁著步伐就往下走。
看著從自己身邊略過的身影,鄧可兒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
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和他距離這麼近,連句話都沒說,他就從自己身邊走開了。
想到這裡,鄧可兒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樣被自己浪費掉了。
“喲,野哥,是什麼大風把你刮來了。”
坐在教室後排的幾個男生一看今天收作業的人不是許初見, 而是原野, 紛紛圍著他起鬨。
原野瞥了他們一眼,把手裡那堆疊得老高的作業本啪的放在他們桌上, 身子鬆鬆垮垮的倚靠在一旁,“少他媽廢話, 趕緊把你們的作業拿出來,別耽誤老子時間。”
“野哥都發話了,我們肯定得交作業啊。”
說罷,幾個男生趕緊從自己亂得跟狗窩一樣的桌面上找出作業本,隨後工工整整的疊放在一塊。
原野看著桌上那堆摞得老高的作業本,這些作業本雖然看起來小小的,但是全班幾十個人的疊在一起,饒是他,拿久了,也不禁覺得手有點酸。
更不要說她一個嬌滴滴的女生,經常捧著這些作業本教室辦公室的跑來跑去,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看來以後自己要積極一點了,不能讓她累著。
“野哥,冒昧問一下,這個不是你同桌的活嗎,怎麼今天是你幹啊?”
斜靠在一旁的男生臉色不變,細碎劉海遮擋下的眼眸看起來十分的凌厲。
他張了張嘴, 淡淡的道:“你管得著嗎?”
張平光從外面回來,見他們在聊, 也加入了聊天當中。
“哎呀兄弟,你還不瞭解我們野哥嗎?他一向和助人為樂這四個字沒有半毛錢關係。”
男生疑惑的抬了抬眼。
不喜歡助人為樂,那怎麼會來幹收作業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呢?
張平光看出了他的疑惑,嘴上一笑,大手一揮兒,豪邁的說道:“但如果對方是我們的許同學,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
“那不叫助人為樂,那叫寵妻。”
鄧可兒坐在位置上,聽著後面那幫人的對話,心情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