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白一副早已被酒水掏空的身子,哪裡跑的快,不過跑了一截,就被蘇落一腳踹進了水坑。
趙白頂著一頭泥水從坑裡爬起,一抬頭又是兩個煞神盯著自己,只覺剛才被踹的位置一陣陣的痛,四周又是無人,頓時不敢再亂動。
“你們不是我債主,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蘇落冷笑一聲:
“問你怎麼發財啊,我們兄弟沒錢花,聽人說你突然富貴,自然要來取取經。”
趙白嘴巴閉得像是河蚌。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爹死了,我們家怎麼富的,鬼知道!”
桑伶慢慢蹲下,抬手指了指賭坊的後門,道:
“你看,那裡有人在張望,好像是賭坊的人。你說,他們會來救你不?”
賭坊的人只要錢不要命,怎麼會救,趙白搖了搖頭,根本沒想到自己剛才下意識跑向賭坊也是徒勞無功。
桑伶看他渾渾噩噩的樣子,向後挪了幾步,這人身上的酒氣燻得人頭暈。
“你還真是被酒毒壞了腦子,知道賭坊的人救不了你,那就好好想,仔細說,原原本本就你家裡的事情都說個清楚,不然我就殺了你。”
寒夜中,這聲音並不高,夾在寒風中刮來,脊背就是一寒。
趙白身子一抖,酒醒了大半。
“你們想要問什麼?我爹怎麼發財的我真不知道,我每天就是喜歡喝酒來賭坊,老頭子去了哪幹了什麼,我統統不知道啊。”
蘇落低頭,看見桑伶的一片衣角因為蹲下的緣故,碰到了水面。他半彎下身子,將那片衣角拿出來,就聽桑伶開口道:
“城中傳聞,說暴富者會橫死,你說你爹的死會不會和這些富貴有關?”
“暴富........橫死?”
趙白喃喃的唸叨了幾聲,忽然面容漸漸扭曲起來。“我爹的錢,竟然是用他的命換來的?”
桑伶暫時沒猜出其中的因果關係,倒是沒有直說。
“傳聞是這樣。”
趙白只覺的一顆心像是油煎一般難受,他爹不過一個種地小老頭,哪裡來的本事發財,他本以為是祖墳冒煙,沒料到這煙竟然是他爹的骨灰。他忽然拍著大腿,哇哇哇的開始哭,號喪一樣。
蘇落擰著眉頭,嫌惡的將人拎到了剛才的暗巷,避開了賭坊後門站著的幾個打手的打量。
一落地,趙白就像是沒了氣力般,一下子矮坐在地,渾身的泥水粘著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偏偏還是一直在號喪,像是才意識到要給父親守靈。
在蘇落聽著忍不住一巴掌扇去,好好安慰安慰他的悲傷之情時,趙白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聲,拿袖子將臉一抹,清醒了過來。
桑伶:“哭好了?”
趙白委委屈屈的就想點頭,感覺心口一酸,剛才止住的眼淚又想冒出來,就聽這人下一秒惡神惡氣的威脅道:
“你要在給我哭哭啼啼,裝什麼大孝子,我就弄死你,老子要發財,才不跟你浪費時間。”
趙白臉一白,趕緊捂嘴點頭。
“不哭,不哭了。我就是想到前幾日我爹還在惦記家裡沒錢,說我賭的厲害,今後也不知道家底會不會掏空的事情。不過,也是奇怪,我爹富了後,我不管賭輸多少,下一次就會全部贏回來,然後再輸,一夜後,正正好補了空子,多一分沒有少一分都沒有。”
桑伶道:
“那你哥呢?”
剛才花廳裡的那番無心之言,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