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顏只感覺腦中轟隆一聲,瞬間空白,此時此刻,她才突然反應過來,立即看向法陣之外,卻是空空如也只剩黃沙。
隨後,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看向桑伶:
“是你!你做了什麼手腳!”
桑伶冷淡地看著她,看著那抵在對方心口不被陸朝顏在意的威脅,道:
“什麼手腳,一開始我可是被你壓著打,有什麼時間去做手腳。你要懷疑我,還不如想想別人,想想那個最可能動手的人。”
陸朝顏的臉色已經變得猙獰而鐵青,若是通訊玉佩不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妖族不軌之事告知師父,將那些妖族連同這賤人全部剷除。
“你的同夥究竟是誰!”
桑伶嘆了口氣:
“陸朝顏,你從來都是盲目自負,怎麼不想想,你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被人推著走?有時候,身為別人可以隨意利用的刀,便很可悲,若這把刀還不自知那利用之人便就是很可笑了。”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兜頭一盆冷水澆來,陸朝顏頓時腦子一清,頭髮散亂下一臉醜陋血痕,說話的聲音都是在顫抖,卻無比的憤恨:
“是誰在算計我!”
“林伶,你又何必捅開為師的身份呢,讓她死得不明不白,不更是一件樂事?”
斜刺裡傳來一道女聲,走出來一個女修,面容生得如薔薇花一般好看,只是一貫的冷清冷性,讓她的美麗也少了三分。
正是人如其名,豔壓薔薇的傲薇真人。
只是,如今她一掃沉悶無波的表情,面容上竟是在笑,暢快至極地笑。
“朝顏,你不必猜了,法陣外的弟子已經被我解決,不留一個活口。今日,這裡將會是你的墳地,放心,你做人如此,無人會過來祭奠你的。”
“傲薇!竟然是你!”
陸朝顏幾乎磨碎了牙齒。
傲薇真人看著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不屑,像是在看地上的臭蟲般讓人厭惡。
“又為何不能是我?你對我從無半點對待長者的尊重,你師父對我也未曾盡過同門的關懷。在你們的眼裡,我不過是件工具,隨你們處置利用,我又為何不能反抗,不能報復?”
陸朝顏恨不得全部將這兩人一劍殺了,可是她太明白,如今身處歹勢,自己越是驚慌失措,便越是容易被他們拿捏,於是拼命地冷靜下那滿腔的憤怒,軟了聲音道:
“傲薇真人,我知道我性子不好,定是從前做了許多錯事讓你誤會,今後我定好好補償請你原諒。師父本就是和你近千年的同門之情,他定是不知,今後我定會好好告知師父,讓他改過,我們是同宗啊!”
陸朝顏近乎是言辭懇切,誠意十足。
傲薇真人垂目看著她,似是被感動想要伸手過來攙扶,在陸朝顏喜意浮出,大喜過望時,卻是忽然收回了手。
她撲哧一聲,捂住肚子笑了。
“你竟然當我是個傻子?”
陸朝顏的表情在此時龜裂。
“傲薇!”
聲音惡狠狠,卻因為重傷躺地的姿勢,沒有半分威懾力。
傲薇真人看著她樂了一會,然後對著桑伶揮了揮手,笑道:
“劍抵著也不累,還不動手?她死了,你就能徹底活下去,天道宗也不會跟在你屁股後面,瘋狗似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