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起身,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眼神灼灼可見,眉眼帶笑,讓人根本就不忍心苛責。
桑伶想到剛才的尷尬經歷,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為難得腳趾頭都快要抓出三室一廳了。
偏偏體內的溯洄之鏡還出來搗亂,笑得像是瓜田裡的猹:
“這個大毛很有前途啊,你看看這一個個的,種類都不重複。看著就讓人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姐姐超愛的。”
桑伶:“……”
“大哥,求你安靜點好不啦。”
溯洄之鏡很不解:
“為什麼你不願意?”
“為什麼我願意,我是這種人嗎?”
“你不是嗎?”
“我是嗎?”
“可你昨晚在阿染屋子裡呆得很開心啊。”
“天知道,我是天天零零七,眼皮子都在打架,又過勞睡不著,好不啦。”
“就,家人們誰懂啊,你在人家屋子裡呆了大半夜,對著一個美少年,竟然是隻想睡覺?只想睡覺!”
“那要乾了其他,不就是禽獸?”
“那你不幹,不就禽獸不如??”
桑伶:“……”
桑伶無奈嘆息:
“好吧,我認輸,你們贏了。”
少年疑惑地轉頭看來:
“尊上,你在說什麼?”
桑伶趕緊否認:
“沒啊。”
剛才和溯洄之鏡說得認真,倒是無意間說了一句真心話來,她懊惱的輕拍了下嘴。
少年睜著清澈的眼瞳,望著桑伶的動作,眸子倏然一彎:
“我從九層塔被尊上救出來,這輩子就是尊上的。尊上不要為難,要是不喜歡我等出現,我自是少出現,不來打擾。”
他低頭又行了一禮,纖細的脖頸在眼前彎下,一抹舊痕在衣領處一閃而過。痕跡很深,繞了一圈,很致命。
桑伶微微一頓:
“你們是九層塔出來的?傷勢修復得如何,修煉上可有阻礙?”
她伸手想要將少年扶起,九層塔那夜行動匆忙,倒是沒有看清救下的妖族面目。
少年抬眼,卻不急著起來,瞳仁裡倒映著這一抹倩影,歡喜地彎了彎。
“都好,醫療吃食救助功法都有。大毛大人安排得很好……咳咳,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從九層塔出來,我等便對尊上一直心存感激卻無以為報。這次我等可以償還,希望尊上可以接受。”
被誤會是個大shai迷的桑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