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顯陽宗三個大字,鮮紅顯眼地掛在頭頂,無法忽略。
俞飛見自己在桑伶面前討不到什麼便宜,門下弟子又幾次受挫,立即話鋒一轉,對向了李一逼問道:
“李道兄,你一直攔在山門外也不是個章程,今日我必須要將掌門的信帶給樂散真人,請你讓開。”
李一臉色一白,四周都是掛起的燈籠,灼目的燭火將此地照得仿若白晝,分毫畢現。
桑伶抿唇,準備出口幫忙,卻被俞飛似笑非笑地出聲阻止了:
“這是顯陽宗必須要給其他宗門的交代,一介散修的仙子不好插手吧。”
桑伶皺眉,她可不想便宜了這傢伙,就算是口頭便宜也休想來佔!
“覦水門還真是積極,出事的時間不過黃昏,現在才剛剛丑時,就已經站在了顯陽宗的山門處,讓人很難懷疑這封信是不是你們掌門提前備好的?”
話裡話外都是在說覦水門包藏禍心,一手策劃。
俞飛眉心一蹙,沒想到這女子比李一腦子轉得還快,倒是讓她抓到了自己話中的漏洞。
“仙子,我再說一句,你是散修,不屬於任何一個宗門。你要貿貿然插手這事,可沒有好處啊。”
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要是再插手,就是取她性命的殺機。
桑伶唇畔微勾,眼神明亮璀璨如夜空星辰,明輝奪目:
“我從不怕,你要是能取了我的命就拿去吧。只是在我死之前,我定要撕下你的血肉,讓你付出一樣的代價。”
以命換命,賭不賭?
在這般的注視下,俞飛忽然感覺自己脊背有一點發涼,那是一種對於危險的直覺,讓人只想避開。既然說不過這女修,那就只能撿李一這個軟柿子捏捏了。
“好好好,還是仙子厲害,是在下輸了。倒是沒想到,一個堂堂宗門,竟要躲在一個女修身後,拿不出半分大宗大門的氣度來。”
“你!”
“行了。”
李一怒目而視的話,忽然就被高處一道聲音打斷。
來者鶴髮童顏,穿著八卦袍,笑眯眯的模樣。
顯陽宗眾人頓時一肅,立即彎腰行禮:
“掌門。”
桑伶也躬身行禮,企圖矇混過關,可樂散真人早就一眼看到了她,知道這女娃不聽勸,一邊頭痛搖頭,一邊眼睛裡卻閃過一絲親近笑意。
俞飛見此,便明白此人定是顯陽宗的掌門,樂散真人,立即躬身行禮,開口卻是不遜之言:
“樂散真人安,我替覦水門掌門送信。問一問,魚燈花節之事到底是因何故發生,是不是妖族所為。其中真相請您查明清楚,定要給覦水門,給治下凡人,給天下眾人一個交代。”
張嘴就是一口黑鍋。
樂散真人此時神色淡漠不明,半分也沒放在俞飛身上:
“把信留下,你們下山吧。”
俞飛一滯,他預想了無數情形,可偏偏沒猜到過這種。樂散真人真如此簡單就放過了他們?
樂散真人沒聽到他的回答,也無甚關心,掐摸了下時辰,見還早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再說。
可俞飛就沒有他這般的好心情,看見樂散真人要走,立即出聲阻攔:
“樂散真人,您的交代呢?”
“放肆!”
李一看師父來了,又是這般息事寧人的態度,原本想繼續忍著,沒想到這個俞飛硬要蹬鼻子上臉,立即就炸了:
“你們覦水門不要咄咄逼人!我師父願意收下信已是給了你家掌門面子,你們還要怎麼樣!”
俞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