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舟一滯,顧不得出手,立即回身護住了桑伶:
“別動。”
桑伶感覺一股冷香混著一點灼熱的氣息,撲在了周身。
因為擁抱的姿勢,她幾乎是整個人嵌在了謝寒舟的懷裡,一時間靜謐得只能聽見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速度有些快。
桑伶垂著眼,一言不發的將人推開:
“夠了。”
沒有爆炸聲,剛才不過是聲東擊西而已,果然那領頭的神秘人已經逃得鬼影子都沒有了。
謝寒舟沒有去管這些,只將劍收了起來,伸手拿出靈藥擦拭著桑伶手上一道細口:
“疼嗎?”
桑伶抬眼看他,忽然覺得有一種可笑,原來腦子有病的不是謝寒舟,而是她,對於這樣的人,他剛才的保護,她竟然覺得心酸想哭。
她揮開了他的手:
“不要多此一舉,這夥人還有計劃,不能放過。若是你有心,便去追擊神秘人,我去追領頭,他和同夥去了不同的方向。”
謝寒舟她到底信不過,領頭她要親手抓到,逼問他對妖族到底藏了什麼惡意。
感情?
謝寒舟?
都不重要,妖族危險了。
另一廂,茶鋪。
剛才的爆炸來的太意外突然了,所有慌不擇路的人群,看到了茶鋪,立即湧了進來,尋求躲避。
店娘子本還是好心,將門板都卸了讓人進來躲,可還未多久,便後悔了。
“那是我開店要用的桌椅茶杯,大家小心些,別擠壞了!”
她早年喪夫,留下來的除了孩子,便是這家店,多年來小心維護經營,連桌腳都不願意磕碰到。如今看見有人已經踩上了桌子,頓時焦急起來。
可不想,這番話落進了幾個心情明顯不好的外鄉人耳中,便曲解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果然是個黑心腸的!我們這般慘,你還只顧著你這些死物!”
“果然,我看這顯陽宗轄下哪裡有什麼好的。今日過來參加魚燈花節就是晦氣!我呸!”
店娘子頓時跳腳,叫嚷出聲道:
“我要不是好心腸,就該關了門,讓你們這幾個爛嘴巴的死在外面。現在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讓你們糟蹋!滾,給我滾!”
外面都是衝撞逃散的人群,已經擠進了茶鋪躲避的人哪裡還會出去。那幾個外鄉人頓時急了,幾腳一跺,已是將幾張桌子踩得吱嘎吱嘎響:
“果然是個黑心腸的奸商!我告訴你,今天老子死也死在這裡!”
人群裡頓時響起了抽泣聲,凡人們卻是敢怒不敢言。此地是顯陽宗治下,有修為的多是顯陽宗的弟子,現在魚燈花節出了這事,顯陽宗弟子連著好心的修士都在外面救人忙碌,只有凡人才會選擇茶鋪躲避。
當然還有這幾個貪生怕死的外鄉的修士。
眾人明白,這幾個外鄉人一身修士打扮,莫說修士不能傷害凡人的規矩,就是他們若真是逼狠了,耍了什麼手段,也是夠凡人們喝上一壺的。
頓時,有幾個相熟的人勸起了店娘子:
“算了,就是幾張桌子,他們踩了就踩了,到底是修士,我們招惹不起的。”
店娘子眼眶微紅,心疼地看著那幾個外鄉人一腳踢散了板凳的惡劣行為,那口氣就堵在了心口,憋悶得難受。她站在了後廚位置,隔牆便是一張小床,正躺著剛剛哄睡著的小寶。側眼看著孩子安睡的模樣,店娘子眼眶更紅,不過還是將這口氣嚥了下去,露出一點苦澀的笑。
“隨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