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聽聞隴南城再往東南三百多里的地方,地處盆地,山多地少,溼潤悶熱,不過那裡的風土人情卻是另有一番風味。接下來,我們去那處如何?”
全然不是在說隴南城的事,只想著轉了謝寒舟的注意,不讓他再管眼前。
謝寒舟品出了意思,再沒有理會,將注意力放在了場上的那人身上。
另一旁,涼月發現了謝寒舟剛才的移動,半是嘲諷半是不屑,手拿拂塵徑直上前,護在桑伶身後。大咧咧的樣子,帶著故意扎痛某個人的眼睛的惡劣。
身後涼月的靠近,桑伶並沒有在意,對上臧天瘋狂陰冷的赤目,神情不變,淺笑著繼續道:
“不瞞大家,在下嗅覺天生靈敏,對於有些氣息更是感知超群。而現在,大妖已經離開很久,可那股子的妖氣卻是越來越明顯,燻得在下的鼻子難受得很。我們中間,有一個妖。”
“妖?!”
李一猛然竄起,驚慌失措得像是一個火燒屁股的猴子:
“我們這裡都是修士,哪裡來的妖!難道是什麼人使了手段,故意藏匿了自己的妖氣,變成修士混在了我們中間,那剛才的動靜,是不是他夥同那大妖,才搞出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猛地抽氣,明白了搞事的就是有妖氣的那個,頓時奇異的眼神落在了臧天身上,太過驚懼下,倒是暫時忽略了邏輯問題。
桑伶淺淡的眸中帶出一點嘲諷,冰冷冷的對上了臧天的眼睛:
“城主,你身上的妖氣好重,你敢讓眾人查一查,消一消大家的疑心嗎?”
“修士修煉法子本就隱秘,如何能查!”
臧天厲聲打斷。
“如何不能查!”桑伶的聲音比他還大。“若是正統,如何不能查,若是邪法,就該就地伏誅,給天下,給眾人一個交代!”
“哈哈哈,好一個交代!我看誰敢攔我!”
臧天被徹底激怒,體內的藥粉藥效發揮到了最大,徹底摧毀了他的理智,他竟是不管不顧,就要殺了攔路的人!
驚人霸道的靈壓重山一般壓來,臧峰腳下一抖,已是腿軟的坐到了地上,立即手腳並用,倉皇離開了臧天的攻擊範圍。
原地,只剩下桑伶和身後護衛著的涼月。只是兩人的臉上沒有絲毫退縮和慌亂,周身靈氣全出,直接對上了臧天的殺機。
桑伶冷喝:
“臧天,眾目睽睽下,你還不如實交代你為何身具大量妖氣的事情!還要負隅頑抗,死不悔改?”
臧天笑了:
“你個小兒,信口雌黃,隨意編排,不過胡言亂語,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既然不是,那就給眾人查驗!”
已是斬釘截鐵的命令!
在場眾人到了現在,即使想清楚了無伶邏輯上的缺陷,卻已是相信了大半,畢竟臧天的反應太不尋常了。
就算他修煉功法保密,可探查體內靈氣的事情卻是旁人可以做的,若是連這一點都要避諱,那就真的有鬼了。還有他那越來越紅的眸子,已經像是大妖的翻版了。
臧天看清了眾人的反應,對於返回書房的渴望便越是大。只要回去重新服用妖丹,將體內被藥物刺激起來的妖氣重新歸攏,剩下的也有把握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