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什麼笨倉鼠,你給我說清楚!你怎麼能給別人胡亂起綽號!你過來!”
蘇落早就學她,將耳朵關起來,一門心思裝成聽不見,腳下踏著石階走得飛快。
桑伶在後面追的氣喘吁吁,恨不得肋生雙翅,一下飛到那走的遠遠的少年面前,一拳頭錘爆他的狗頭!
……
轉過一道彎,一處白牆黑瓦的宅子就出現在眼前。
外頭日頭極好,宅子附近卻感覺是陰風陣陣,孤寂陰冷,脊背發寒。
桑伶緊趕慢追到了此處,被這股氣氛感染,也沒了玩樂說笑的心思了。
蘇落站定在宅門前,猶豫得看她:
“這裡並沒有聞見那邪祟的味道,一般來說,這邪祟也是喜歡夜晚出現。我們是就著現在先行探尋一番,找一處位置歇息,等那邪祟出現?還是明天白日時間多,再如此?”
如今已經是申時,再要一個時辰,太陽就要落土。深宅環境複雜,不論如何,若是今日探查,就要將時間控制在一個時辰裡。再佈置,再等待。
若是等到明日,就感覺很多時間被浪費了。
看著面前少年自信滿滿的神情,桑伶直接爽快道:
“先進去,看看情況,再決定留宿哪裡。”
宅子院門留的並不大,門前墊著兩三階石階,左右石獅各一對,正面就是一扇黑色漆門。
推門進去,就是一處待客的花廳,中間空地上左右各一片淺塘,該是養魚種花之所。庭院深深,連廊,小亭,假山,亭臺樓閣一應俱全。
粗粗望來,宅子佔地面積並不是很大,雕欄玉砌下卻是有一股蓋不住的脂粉味道。
此脂粉味不是嗅覺,而是視覺。
每一處,包括大門那處,都感覺院牆極高,屋門留的極少極窄,只夠必要出行。還有那些裝飾用的綢布和軟墊屏風,和那恨不得拿著厚墊鋪滿每一處角落的房間。
每一樣,都清晰寫著,這裡是一處女人窩,一處籠住羅雀的金絲籠。
思及傳言,桑伶眉心一皺,腳步不停。
這時一根花枝直戳面額橫在面前,攔住了去路,她伸手撫開了幾乎橫叉到鬢邊的一朵海棠花。這花似乎是從前遺留下來的,在一片雜草中長得很是茂盛。
從前那片嬌弱花草早就被歲月和自然雨露中消亡掉了,只留下強韌的幾株花草存活著,還依稀能瞧見從前的輝煌。
桑伶越過那株花草,沿著鵝卵石小徑,繼續向前,轉彎,前往下一段路。
身後的蘇落,此時卻是笑眯眯地折返,又將那株海棠花折了下來,留了一截長長的花枝,斜插進衣襟裡。
另一廂。
桑伶沒有多餘關注蘇落他的動作,眼睛依然在逡巡仔細的看著面前這處後院。
這裡是他們探尋的最後一處,之前的所有地方都沒有奎陰土,可莫說這玩意了,就是陰氣較重的地方都沒有。
也不知道那個傀儡師的說法準不準,這裡是真的有這東西嗎?
腦中思緒宛如亂麻一團,一時間竟找不出線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