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舟向右一側,手腕一抖劍鋒已斜斜削向頭顱所在位置,持劍打出劍招擊殺,從容不迫的應對頭顱分開左右同時攻擊,氣質獨絕,殺意凜然。
桑伶拿出帕子將臉擦乾淨,瞧著天上那人風采,也忍不住讚歎,這般風姿樣貌果然不愧是新秀第一人啊。
謝寒舟自從陣法那日便被傷了識海,經脈,實力大不如前,就算全力也只是之前的六成能力。
可只要沒有夢魘糾纏,就算帶傷應對,這些普通妖邪也還不是他的對手。
頭顱驚詫謝寒舟突然爆發的實力,見抵擋不過就要逃向村外,可去路又被謝寒舟早就駕成的劍光封去,無法逃離。
桑伶瞥向空中那幾個狼狽逃竄正被謝寒舟擊殺的頭顱,目光微冷。
自己還演了那麼多久的戲配合,身上還捱了傷,可廢物就是廢物,就是爛泥扶不上牆,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這次借刀傷人不成,還不知去鬼市前,還能不能有機會能削一削謝寒舟的實力了。
忽然,一道亮光在眼前炸起。
謝寒舟眼神冰寒,一道灼目劍光從月霜劍尖蹦裂,如遮天蔽日之勢,倏忽到了頭顱前,燃成了一片冰牆。
那頭顱似乎很懼怕這一堵牆,渾頭的亂髮都炸了起來,根根倒立,驚駭到了極點。
頭顱們忙向後倒退幾步,又被另一把劍尖上的殺意逼來,幾乎消散成一片黑煙,在不遠處再次聚攏起來。
千鈞一髮時,又一道劍光——
或許不能叫做劍光,簡直是一團從月臺上剛取來的耀眼白光!
如洶湧的冰球瞬間激射而來,核心是冰寒的靈氣,外層則裹上了洶湧靈火,絢麗的外表下是巨大的殺傷力。
頭顱讓這道劍光“轟”地地一炸,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哀嚎,嘶叫的尾音裡,依稀聽出幾個男人咆哮吶喊、絕望的味道。
幾個頭顱被謝寒舟逼近角落,幾劍刷刷刷的割開連結黑髮,各自丟上一把靈火,連著那原本掉在地上無用的紙燈籠也燃燒成了灰燼。
頭顱連著紙燈籠都沒了,這膽戰心驚、險象迭生的一夜即將過去。
天要亮了。
桑伶手掌鋪平橫放眉上,作傘遮陽,遠眺天際,只見一抹霞光欲穿透黑暗,照亮人間。
清風徐來,那地上泛著惡臭的餘灰被一道風力吹散,再無痕跡,大地落了個乾淨。
一道腳步聲響起,在背後站定。
桑伶感覺到對方那尚未收斂的滅妖氣勢,如冰寒殺敵的利劍般直戳脊背,只作不覺,好半天見他還是沉默,無奈轉身笑道:
“這些陰鬼之物還真是手段卑劣,竟然想要吞噬仙君血肉,重新成人,繼續危害人間!幸虧仙君臨危不亂,及時出手,以一敵五,全部鏟滅,打的他們是落花流水哈哈哈。”
“嗯。”
謝寒舟面上沒有絲毫得意神色,負手打量四周。
昨夜無光,他沒有看到村子原貌,只覺邪氣甚重,今日出了太陽,倒也將村子慘狀全收進了眼裡。
黑霧散盡,陽光散進。
遠處村子裡雜草叢生,殘垣斷壁,廢舊無人多年,可還是能清晰看見上面那刀砍斧鑿,血濺滿地的痕跡。
近處,院內一人多深的茅草被劍氣割開,裸露的土皮上赫然躺了七八具白骨,骨相猙獰,死狀不安。
桑伶一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