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持劍,察覺了什麼,忽然轉頭望向了剛才就應該死了的邪修。
只見方才明明已經嚥氣之人竟然還留著口氣,趴在地上,滿手鮮血的用血跡在地
上畫著什麼。
陸朝顏也脫口而出:
“他競然沒死!”
邪修收回畫完最後一個符文的手指,慢慢從地上爬起,咧嘴一笑。
“我當然沒死,我要是死了,還怎麼享受天道宗最優秀的兩位弟子的靈力和天資呢?很快,你們的一切都將會是我的了,哈哈哈哈!終有一天,我要將你們這群看不起邪修的宗門弟子,全踩在腳下!踩在我的腳下!”
猙獰的血口敞在喉嚨,本應該是致命一擊,他卻毫無影響,癲狂大笑間,那血淋淋的傷口,牽扯顫抖,猙獰恐怖。
桑伶驚呆。
這樣子還能不死?
還有地上這陣法?
腦中一閃,她突然想起,前些時候邪修一直窩在山洞地上畫著奇奇怪怪的文字,寫了擦,擦了寫,現在想來倒像是符文,後來自己再也沒瞧見過,根本不是邪修放棄了。
而是,他根本就已經完成了陣法!
不過是將只剩最後步驟的陣法隱藏了起來,只待補完最後幾道符文便能將陣法激
活。
桑伶恨恨地瞪了邪修一眼,這個瓜皮,也是夠厲害的,竟在自己面前瞞的滴水不漏!
餘光裡又掃到了那被陣法束縛住的謝寒舟和陸朝顏,嘴角蕩起一抹得意的笑,手指輕撫了下那斷裂橫叉出肌膚的肋骨——
她不知該不該慶幸方才被陸昭顏打斷肋骨。
那一掌也將她拍出了符文範圍,不然傷成這樣的自己,估計身上這最後一點血肉,都要被吸成人幹了。
眼前是無數遊離的靈氣波帶,像是一條條銀色游魚自若的在陣法內遊走,在謝寒舟和邪修之間連成一線。
似夢似幻,美麗無害。
但在桑伶看來,這陣法絕對威力巨大——此時,陣中幾人的面色轉瞬間截然相反。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骨,邪修兩頰豐盈紅潤,眼睛精亮,反觀謝寒舟的狀態已經是肉眼可見的差,烏髮散亂,氣息渾濁。
陸朝顏瞧著暫時無事,但邪修絕不可能放過她的。
謝寒舟被困在原地,半響出聲:
“天欲幻魔陣,傳聞,此陣法能將法陣內的修士血肉、靈脈全部吸取,化為己用。”眼神落在陣法幾處灰色並不流暢的連線處,“嗯?這個法陣氣息不厚,好像是殘缺的一版。”
陸朝顏語氣驚訝又帶著幾分急躁:
“就算是殘缺的,也是不容於世,先輩們早就因為它太過殘忍,違背天道,而將其損毀,禁止流傳。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公然違背修真界的鐵律?”
邪修聞言更是猖狂恨聲道:
“什麼叫殘忍,什麼叫違背天道,我要是世間最強,你們誰還敢說半句!到時候這修真界的鐵律就是我來制定!”
邪修似是被激怒,抬手掐訣幾下,法陣中的游魚變得更多了,而謝寒舟額角的冷汗已經密佈。
桑伶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轉,強忍住肋骨那處劇痛,提起一口氣爬了起來,趁著沒人注意,轉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