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武植有了親密無比的關係後,劉清箐一半的心思放在小皇帝趙茂的身上,另一半心思就完全放在了武植的身上,依賴而信任,對武植的話是言聽計從。
對武植而言,收了皇太后劉清箐為自己的女人後,那他行事就更方便了,他的謀劃和施政方針經過皇太后的口形成懿旨後就名正言順了,施行的阻力也大為減少。
戀姦情熱,從此以後,武植就時不時地進宮,與皇太后劉清箐廝混在一起,兩人的關係好得猶如蜜裡調油。
慶寧宮與御膳房的人在劉友端的威逼利誘下,只能睜隻眼閉隻眼,守口如瓶;戍衛皇宮的華夏軍官兵們更不敢宣揚武植這個最高統帥的風流韻事。所以武植與皇太后的曖昧關係並沒有傳出宮去,知道的人並不多。
但讓章淳感到鬱悶的是,他這個首相表面上是百官之首,可他的權威和麵子在武植面前並不好使,皇太后對武植是唯命是從,對他這個首相卻並沒有那麼依從。有時他與武植有分歧,皇太后往往採納的是武植的意見,他這個首相在皇太后面前就純粹只是一個擺設罷了!
眾文武百官想不通為何會如此,只能歸結於可能是皇太后與武植大人身為同齡人的緣故。但數度碰撞交鋒後,都是章淳敗下陣來,眾人不禁凜然,紛紛看出了其不尋常之處,這可不是單單身為同齡那麼簡單了。武植那不顯山不露水的手段,讓眾人驚懼側目,很多人開始向武植靠攏。
元符四年六月底,范仲淹次子範存仁在南京府去世,享年七十五歲。章淳原本不想理會,但在武植據理力爭之下,皇太后心動,於是便下詔賜予其家屬銅錢三萬文,下令許、洛兩地官員給予隆重安葬,並贈他為開府儀同三司,諡號忠宣。
範存仁是元佑黨人,保守派,跟章淳等人很不對頭,所以就被章淳等新黨人給貶出京城了。但範存仁不愧是一代大家范仲淹的後代,正直而清廉,一心為國為民,曾官拜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次相),去世後卻身無片瓦,如此清正廉潔讓人感嘆唏噓!鑑於此,武植才不惜開惡於章淳,據理力爭為他風光大葬,並給予美諡。
一心為公的人都應該得到人們的尊重!
以此事為導火線,章淳與武植之間的矛盾就日益加劇了,兩人之間的裂痕也逐漸加深了。章楶原本想居中調解,可他由於常年在西北征戰,奔波勞累中不知不覺落下了病根,於六月底就病倒了,無法上朝。
章楶病倒,武植很是難過,上門探視了幾回,並幫他找來了最好的大夫即孫老和孫箐箐一起給他看病,得出的診斷結論不容樂觀,只能將就調養著,難有痊癒的可能,希望很是渺茫。
在對待郭知章的任用上,武植與章淳也再次發生了衝突。禮部侍郎兼中書舍人的郭知章是唐朝大將郭子儀第十一世孫,生性耿直,行事不偏不倚。他是個中間派,即不偏向元祐舊黨,也不投靠新黨,其不站隊的做法自然遭到了以章淳為首的新黨的排斥打壓,於元符二年(西元一零九九年)四月就被章淳等新黨人以曾主導“河東流議”的罪名貶為集賢殿修撰,並貶黜出京城,知和州。事情得追溯到神宗熙寧十年(即西元一零七七年,澶州黃河大決口,北流斷絕,河道南移,百姓累受其害。哲宗親政後,郭知章曾上書說:“自大河東北分流,生靈被害,今水之趨東者已不可遏,順而導之,閉北而行東,其利百倍矣”。但黃河桀驁不馴,水患照樣發生。新黨就以此來作為對他進行攻擊貶謫的藉口。
武植知道郭知章是個剛正不阿且一心為國為民、能力卓越的好官,故此有意提拔他,意欲招他回京城,給予重用。但章淳就不幹了,這個郭知章是他力主排斥出朝堂並貶出京城的,如今武植卻要提拔重用他並還想把他調回京城來,這不是存心想噁心自己、讓自己難堪嗎?
對於此事,章淳與很多新黨官員都極力反對,自然就與武植髮生了激烈的衝突,雙方分歧很大,吵得沸沸揚揚。
到最後,四個輔政大臣中的安燾和許將都倒向武植,兩人原本就對章淳這個首相平日裡打擊報復的做法頗有微詞,自然贊同和支援武植唯賢是舉的做法。加上張商英和黃履、燕勝等朝廷重臣也都支援武植,章淳一下子就顯得勢單力孤了。皇太后自然也聽從武植的提議,看到眾多大臣都站在武植一邊,就下旨把郭知章召回了京城,官復原職並加為寶文閣直學士,章淳反對無效!
八月初,郭知章回京復職,這讓朝中文武百官們第一次驚奇地看到,章淳這個首相的權威在武植面前竟然形同虛設,毫無招架之力,武植,這個年紀輕輕的次相,其權勢已經完全蓋過了章淳的勢頭,能一言而決,大有取而代之的趨勢!而且皇太后對武植更是言聽計從,這讓眾人更加為之凜然!
在與武植數次的爭鬥中,章淳竟然都沒能佔據上風,屢屢敗下陣來,這讓章淳很是心驚,也感到很是沮喪。他難以想象,自己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相,卻鬥不過一個後來居上的年輕後生,情何以堪啊!章淳再次感受到了無能為力的虛弱感,第一次有此感覺的就是在擁立新君時被向太后壓制後的那個瞬間。
這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章淳彷徨而失落,心中第一次萌生了要激流勇退的念頭。可他確實是不甘心哪,激流勇退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後就被他拋到了腦後,首相的尊嚴讓他還想繼續抗爭著。
武植的憑仗無非就是軍隊和攤丁入畝,經過苦思冥想,章淳自以為抓到了武植的軟肋,以武植權勢太盛危及朝廷為由上疏皇太后,提請皇太后劉清箐罷免掉武植殿前司指揮使的官職並想把武植調離華夏軍不給他掌軍的機會;同時還上疏提議廢除攤丁入畝的政策,想來個釜底抽薪。
可章淳哪知,如今的皇太后已經是武植的女人,她已經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武植的身上,她和小皇帝趙茂都還要仰仗武植來保護她們周全,又怎麼會罷免武植呢?而且攤丁入畝給皇家帶來了數以億貫計的財富,她又怎麼會自斷財路廢除攤丁入畝呢?
自然而然的,皇太后劉清箐並沒有理會章淳的提議,把他的奏章都束之高閣了!
上疏後,久久都沒有收到皇太后的回覆,也沒有看到皇太后有絲毫付諸行動的動向,章淳知道自己又再次失敗了。他總算看出來了,得到他幫助並由他和郝隨共同扶持坐上皇后寶座的劉清箐,如今貴為皇太后並垂簾聽政後,已經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自己這個首相的話在她心裡已經沒有分量了。對此,章淳不由得心灰意冷起來,再次萌生了退意。
元符四年,八月底,章淳第一次向皇太后提交了辭呈。在徵求武植的意見後,劉清箐駁回了章淳的辭職,安撫他繼續當好首相。同時在武植的提議下,提拔他的大兒子章擇為通侍大夫,正五品官;提拔他的二兒子章持為朝請郎,正七品官。章淳感激不盡,就暫時收回了辭呈。
武植並不是很想跟章淳爭鬥,在一些無關自身利益的事情上,武植一般都是儘量讓著他,但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重大事情與基本的方針政策上,武植是不會妥協的,他都要據理力爭,確保事情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武植對事不對人,也從不挾私報復,行事光明正大,章淳也實在拿他沒有辦法,無可奈何。
八月底,郡王府終於迎來了天大的喜事,金蓮與柳月先後生產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一度情緒低落的金蓮誕下的卻是一個大胖小子,而平時反應比較劇烈的柳月誕下的卻是一個千金,只晚生了幾日而已,這委實讓人哭笑不得。
由於有孫箐箐這個御醫和武植這個“神醫”在,事先準備得比較充分,金蓮和柳月生產得頗為順利,穩穩當當,皆大歡喜。
郡王府添丁,府中眾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大肆慶賀起來。喜得貴子,金蓮很是驚喜;而柳月喜得千金,也是心滿意足了。而突然當上父親的武植,卻有點措手不及了。二十四歲都還沒到,他就是兩個小孩的父親了,這著實讓他有點無語。但兩個小生命的到來,讓武植還是覺得頗為欣喜,激動莫名。
而郡王府中由於兩個小生命的到來,也變得更為熱鬧喜慶起來,前來賀喜的人員絡繹不絕,收到的禮物堆積如山。
十月初,武植終於找到個黃道吉日,同時把素素與天嬌娶進了門。為了避嫌,郡王府只請了林沖、王進、章淳、章楶、許將、燕勝、李廷玉之類的一些親朋好友來觀禮,並沒有大張旗鼓地操辦,只是小範圍的慶祝一番。但武植給了這兩位紅顏知己足夠的身份地位,並沒有讓她們為妾,而是以三夫人、四夫人的妻子身份來相稱,這讓得償所願的素素與天嬌很是驚喜。
娶了素素與天嬌後,武植順手也給了柳月五夫人的妻子身份,得到名分的柳月是喜極而泣,感動莫名。
對武植來說,金蓮、箐箐、素素、天嬌和柳月這五個女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武植對她們都是一視同仁,並沒有厚此薄彼。
好事多磨,素素的兩位兄長和天嬌的父母、弟弟也終於全都放下心來,為兩人能嫁入郡王府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新婚燕爾,又是一番鸞鳳和鳴,風輕雲淡。盡享齊人之福的武植更是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