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農曆六月初六,宋真宗趙恆欽定的天貺節到了!全城大小官員休沐一天,京城汴梁很是大肆慶祝了一番。
農曆六月初六,也是汴梁城北崔府君祠逢崔府君生日,京城許多人都去奉獻供品,沒有比這裡更為繁盛的了。而最為繁鬧的地方則是大相國寺,因為農曆六月初六也是佛寺一個節日,名曰“翻經節”,這天大相國寺大開寺門進行萬姓交易,寺內還大搞誦經法事,吸引著眾多信徒蜂擁而至,熱鬧非凡。
中午,武植把大家聚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飯菜很香,鳳娘和風氏的廚藝不錯。當時,按理說下人家僕是不能跟主子一起同桌吃飯的,但現在武植儼然才是家裡的主心骨,他說可以,大家就只能聽從,九個人高高興興地圍坐在一起共進午餐。
風氏、大虎、二虎和柳月是倍感榮幸和高興,從剛開始住進來時同桌吃飯的惶恐不安,到現在也漸漸習慣了武植的指令和灑脫。小娥是司空見慣不以為意,而武修、鳳娘和金蓮在剛開始時也是錯愕訝異,漸漸地才理解他的用心,默默接受,其實人多在一起吃飯才有氛圍,胃口也好。
吃過午飯,由於朝廷休沐一天,武植不用去上班當值,於是他決定帶著金蓮等人上街去玩。可他剛準備要出門,錢穆帶著一個夥計找上門來了。
相互行禮後,錢穆說明了來意。
原來天貺節這天,在狀元樓宴客飲酒的豪客很多,一天二十瓶酒的限額在中午時就已經售罄了,現在還有好多客人嚷嚷著要喝“狀元醇”和“狀元郎”,錢穆無奈,只好親自過來看看能不能補點貨過去應急。
武植沉吟了片刻,決定破例一回,拿出十六瓶“狀元郎”和二十四瓶“狀元醇”給他帶回去,錢穆喜上眉梢,拱手作別。
這一次意外給武植提了個醒,他的銷售策略要根據節日做些調整,節慶之時應該可以適當的增加點銷售限額,抓住客戶,以防客戶流失。
送走錢穆後,武植就帶著金蓮等人飄然出門了。一行四人,小娥和柳月也跟著,本來武植也邀請武修和鳳娘一起去,兩人猶豫了一下,微微一笑,並沒有答應,武植只好作罷。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一派喜慶的景象。
四人走走停停,金蓮和武植並肩走在前頭,小娥和柳月則在後面跟著,金蓮今日尤為歡喜,時而巧笑盈盈地低聲跟武植說話,時而回頭跟小娥和柳月交談幾句,顧盼有神,心情甚是愉悅。
一行四人,俊男美女,歡聲笑語,一路行來很是惹人矚目,路人紛紛駐足側目。
穿過保康門,四人進入了東京內城,踏上相國寺橋,只見穿橋而過的汴河水波盪漾,兩岸眾人熙熙,橋上的行人摩肩接踵,武植和金蓮四人下橋繼續前行,然後左拐,沿著大道慢慢往大相國寺方向走。
不愧是內城,人來人往,靠近大相國寺的這一帶更是人潮洶湧,熱鬧非凡。今日來大相國寺上香祈福逛街購物的各色人等絡繹不絕。不管皇親貴胄還是達官富戶,不管文人墨客還是販夫走卒,無論男女,不管美醜老幼,都是滿懷虔誠空手而來,滿心期待滿載而歸。
佛前一炷香,人間千古事。
大相國寺,原名建國寺,是東京汴梁城中最為著名的一座佛教寺院。這座寺廟始建於北齊文宣帝年間,宋太宗年間,太宗皇帝親筆題匾額“大相國寺”。大相國寺的主持由皇帝賜封,皇家的各種巡幸、祈禱活動也多在此舉行,所以它還是一座皇家寺廟。頂著“皇家寺廟”的名頭,大相國寺的香火自然是很旺。即便如此,相國寺每月還五次開放,進行萬姓交易,即老百姓可以在寺內進行商品交易,萬姓交易很是受大眾歡迎。
在每次萬姓交易中,相國寺中的貿易“市場”貨品齊全,囊括了當時百姓們吃、喝、玩、樂的需求。
“市場”從寺院的大門前就開始 ,在這裡銷售的是飛禽、貓、狗之類的,總之“珍禽奇獸,無所不有”。
第二、三道門賣的則是日常需要的百貨,進去之後會發現攤位並不是雜亂無序的,而是架設著彩色的帳幕,雖是露天攤位但非常有序。百姓們可以在這裡買到蒲合、屏帷、洗刷用具、時果、脯臘甚至是弓劍等,絕對滿足各種需求。
靠近佛殿的攤位是已經有了名號的固定攤位,像是孟家道冠、王道人蜜煎、趙文秀的筆和潘谷墨等等,新老顧客有需要都會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