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走就不走吧,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不能亂跑,只能老實的待在家裡。”
慕容雪嗯了一聲,“小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給你畫張肖像畫吧。”
“幹麼啊,不畫不畫,我這個樣子,能畫嗎。”
“不行,一定要畫,我帶回去給孩子們看。”
在常寧認識的女人當中,慕容雪雖然不務“正業”,但卻是有名的才女,號稱琴棋詩書畫五門全通。
“少爺,讓阿雪畫吧。”袁思北微笑著勸道。
常寧裝著不高興的說道:“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學點什麼不好,學琴棋詩書畫,能當飯吃啊。”
“小半仙,琴棋詩書畫有什麼不好?”
兩人又打起了嘴仗,看得袁思北抿嘴直樂。
“在琴棋詩書畫中,我唯一喜歡的就是圍棋,那是因其為它的競技性,也是當今唯一沒有被完全毀滅的文化,其他的四項,都快被現在的人類毀滅光了。”
常寧說得沒錯,作為君子之間互相知音的琴,定是第一個毀滅的,君子之間溝通的雅意,由於蒞臨這個最低俗的時代,而毫無發聲的可能,作為通心音之意的文化階層,由於從根部被摧毀,所以有琴在,無琴師,有聲在,無耳聽,大量的人僅僅是藉此致富而已,這違背了古琴原本的隔絕紅塵的願意。
而詩詞的毀滅是最徹底的,再沒有友人離愁別恨的畫境,在這一切以交配為原則的當代交往規則下面,這會被理解為“同志”,土鱉穿梭城鄉掠奪與xx的身影,無論如何不配用任何人類語言描述,星妓的****與豬欄中的響動,是送給它們的永恆的讚美詩,而醜陋無比毫無含義的簡化字,更是無法支援詩詞的誕生,反倒是明證了詩詞的死亡,普通話作為毫無韻律的市井語言,更是在每一篇的閱讀上貽笑天下。
至於書法,已快被徹底的官僚化和低俗化了,大批的做了終身復讀機的官僚們,晚年都搖身一變而成為所謂的書法家,他誤以為會用毛筆寫個“已閱”,就叫做書法,這些被數十年努力徹底摧毀的文明,是否能在同一只大手的掌握中被容忍重生,誰都不抱希望,現在的書法世界,除去絕無僅有的一兩位老先生,其餘的全是放下秤桿拿起毛筆的市儈,更是大批下三濫用於諂媚昏官的進階禮,所有的書法壘成一個龐大的俗字,刻畫在文人淪喪,人性死絕的今天,成為萬代之羞恥。
最後的那項畫,更是不提也罷,美術家們辛苦建立的唯美的世界,因和這個世界相左,早被****的登臺和小丑的歡歌替代了……
常寧的一番長篇說辭,讓慕容雪和袁思北聽得目瞪口呆,袁思北問道:“少爺,國內的文化界,真的,真的是這樣嗎?”無錯不跳字。
“一葉知秋,一斑而窺全貌,從今天的一切,就可以看見明天的世界啊。”常寧嘆息道。
正說著,忽然門外傳來了吵鬧聲。
“叭。”
是槍聲。
常寧臉色驟變,身體象裝了彈簧似的,瞬間便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