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含湘嘮叨一句,伸手在常寧屁股拍了一下,把他拉到了沙發。
常寧坐在老兩口中間,一手一個摟住,嘴忙不迭的討好起來。
“爺爺,奶奶,我知道你們想我,我在錦江也是天天想您二老呀,好幾次做夢,我還夢見奶奶往我碗裡夾紅燒肉呢。”
“呵呵,盡撿好聽的說,嗯,又胖了好多,象個大人了。”喬含湘捏了捏常寧的臉腮,笑著說道。
常寧笑道:“那是,我都三十歲了,早就是大人了。”
“你想吃紅燒肉?”喬含湘問道。
“想,越肥越好。”
“你等著,我讓他們燒去。”
喬含湘站起來,緩緩的離開了客廳。
寧瑞豐含笑看著常寧。
常寧也凝視著寧瑞豐。
不知從何時開始,祖孫倆見面,都會先用目光交流一番,老人是深沉的,常寧也學會了深沉。
“紅燒肉麼,不能太肥了。”
“我小時候太瘦,現在就當彌補了。”
“千金難買老來瘦嘛。”
“那是說您,我又不老。”
“別人都說你人不老,但心老,老到的老。”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
“唔……最近讀了嗎?”無錯不跳字。
“嘿嘿,哪壺不開提那壺,只讀了一本小冊子。”
“讀懂了嗎?”無錯不跳字。
“讀了三遍,這是我有生以來讀得最認真的,但是還是沒有完全讀懂。”
“哦,什麼,能引起你小半仙這麼重視?”
“《問題和思考》,您的大作。”
“大作稱不,只是對自己十多年來的思想認識,作了一番自我總結而已,有經驗,也有教訓。”
“您寫得很沉重,心重,筆也重。”
“是嗎……當然,人總是這樣,自我批評總是很沉重的。”
“其實您並沒有錯,您過於的自責了。”
“具體說說。”
“您對國情看得很透徹,您肯定了商品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的大方向,您更提出了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只是有一點我不敢苛同。”
“哪一點?”
“您提出以計劃經濟為主,市場經濟調節為輔,我認為,應該把二者調換一下。”
“這麼說,你認為即使以市場經濟為主,政府的干預和調節也是必不可少的嘍。”
“是的,事實如此,國情如此,國內的事大都這樣,管得太多會死,那就不是改革開放,但不管就會亂套,最好的經也會念歪了,少管善管甚至不管才是策,但必須要管。”
“呵呵,我是紙談兵,教條主義多一些,你是實踐者,實用主義多一點,但我們還是有共同點嘛。”
寧瑞豐終於笑了。
常寧挽住寧瑞豐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您的大作我是認真拜讀過了,現在,您也得幫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