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搓著手埋怨道:“臭娘們,你咋不早說呢?早知道鄔部長是我們這邊的,常委會有了簡單多數,我用得著這麼委屈求全麼,他孃的,我早就跟李萬韌那混蛋吹鼻子瞪眼了。”
“別急嘛,”高飛的手放到常寧的膝蓋,笑著說道,“你也不錯麼,常委會里多了個老學長。”
常寧笑問:“你知道了?”
高飛點點頭,“記碰頭會,他主動提的。”
“嘿嘿,想跟我攀交情,他還差了點,”常寧拿手撫摸著高飛的臉,低聲調笑道,“我只跟女人攀交情,漂亮女人,那種特別的交流感情,嘿嘿。”
“去你的交情,”高飛白了一眼,在常寧的手背輕擰一下,卻不推開,反而攥著往自己臉貼得更緊,“聽他的口氣,對你蠻看重的,以後你可以和他多親近親近嘛。”
常寧輕輕推開高飛,點香菸,起身在辦公室裡來回踱著,一付運籌帷幄的形象。
“臭娘們,我這叫走鋼絲,打個擦邊球,我可以做,我相信我也善於去做,但你不能做,丁姐也不能做,因為你們是我一個人的,統統的全部歸我管。”
“唉,以前沒當幹部的時候,我總奇怪那些提著皮包,整天忙忙碌碌的傢伙,怎麼會那麼熱衷於挖空心思,投機鑽營,併為之沉緬,乃至為芝麻大的小職位,付出畢生的心血,現在我明白了,當官就跟抽菸喝酒一樣,是能夠讓人癮的,一旦沾了,就總是難以停息下來,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冥冥之中,不斷的推動著你,逼著你去奮鬥拚命……我過去的口頭禪是平常心,現在仔細一盤算,我那個純真的平常心,早已丟到太平洋去了,用京城寧老爺子的話說,這個現代文明的世界裡,幾乎不可能再有第二個陶淵明。”
高飛輕輕走過來,從後面摟住了常寧的腰,“小常,怎麼突然感慨起來了?”
“嘿嘿,這是一個未來的政治家,在擺脫過去即將路之際的感慨,咋樣,感慨得還行。”
“胡思亂想。”高飛說了四個字,把常寧拉回到沙發坐下。
常寧樂呵呵的笑著,“政治就是個胡思亂想的東西,所以,有位古羅馬哲學家在一千三百年前就說過,政治家裡百分之七十都是神經病患者,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則都是是精神病,瞧瞧,咱倆也算在裡面了,你是神經病,我是精神病,臭味相投,狼狽為奸,整天想的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把為人民服務變成了掛在門口的遮羞布。”
高飛跟著笑起來,“咯咯,你說得也是,過去你在鄉里的時候,還能操心老百姓的事,現在進了縣委大院,從你嘴裡吐出來的,全是陰謀詭計。”
“呸,你這個臭娘們才搞陰謀詭計呢,你們十一個常委,才都是陰謀詭計。”常寧笑罵著。靠到沙發背。****習慣的往高飛的膝蓋翹。
高飛微笑道:“十一個人都是政治家?你也太抬舉他們了,鄧志軍在會提出李萬韌的建議後,李向冬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支援,你說他是政治家嗎?李萬韌喋喋不休,整個失去了理智,他的好哥們餘春明竭力贊同,頂多是象你說的,兩個神經病患者,組織部長孫青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有擔當的人,永遠不會有出息,鄧志軍太老實,孫明才和鄔長鶴太忠直,鄭志偉太狡猾,傅秋平太聰明,你說,誰能成為合格的政治家?”
常寧壞壞的笑問道:“還有兩個美貌的女人呢?”
高飛討好的笑著說道:“你說的,你的人,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是不是。”
“不對不對,你今天對我有點過分的討好,一定有事,我得仔細想想……”常寧坐起來,故作沉思狀慢吞吞的說道,“一般情況下,臭娘們,你一定有事求於我,而且是非我不可的事情,對不對?”
高飛低聲道:“小常,是這樣的,我們,我們之間的事,我爸媽他們全知道了……是我告訴他們的,你別生氣呀,早晚的事嘛……所以,所以他們想見見你,想和你一起吃個飯,你看……”
常寧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手搖得飛快,“不敢不敢,我怕被人打罵……咱們是鄰居,要見我也很方便嘛,你讓兩位老人趴在牆邊,我天天班下班,進進出出,很容易看見的。”
高飛哭笑不得,“那你打算幾時去我家?”
“嘿嘿,班時間,不談私事啊。”
說著,逃也似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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