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這三名少年的樣子,心中更是喜愛,哈哈大笑道:“罷了,反正就算你們自己有了少上造的爵位,估計日子還沒有在楊川家過得舒心。”
“吃過飯食,咱們也該出發了。”
“你們知道伊稚斜的主力在什麼地方嗎?”
阿火、阿土、阿石等三名少年齊齊搖頭,道:“不知道。”
霍去病一陣煩惱,大手一揮:“大家趕緊吃,吃飽喝足了,咱們也該離開龍城了。”
佔了人家的大便宜,再不走,被聞訊而來的匈奴人包圍在龍城,那可就不好玩了。
此一役,羽林軍無一人戰損,大破龍城,陣斬兩千餘人,活捉匈奴人大單于伊稚斜的祖父、叔父、岳丈、兒女、將軍、當戶、相國和大小老婆數百人,並一把火將這座沒什麼屁用的土圍子小城給燒成了白地。
順帶著,他們還搶走了所有的牛羊馬匹和婦孺孩童,在與曹襄匯合後,便順著楊川提前設計好的一條路線,悄咪咪的踏上了返程。
楊川設計的路線很複雜,需要向北方繼續行進三天,突轉向西,穿過一大片荒涼的戈壁後,這才轉而南下。
如此這般,在阿火、阿土、阿石等三名少年的幫助下,驅趕幾十萬牛羊馬匹、五六千婦孺和幾百名俘虜的羽林軍,巧妙避開了匈奴人的耳目,竄入茫茫草原大漠,竟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
“什麼?龍城被破?”
“不可能!”
“衛青和他的五路漢軍主力被咱們的幾個萬人隊襲擾,一直都在沙漠和草原裡兜圈子,根本就沒有機會深入漠北!”
“什麼?只有八百騎兵?少年將軍?”
“見鬼了,哪裡冒出來的八百騎兵?傳令下去,調集五萬、不,調集八萬騎兵向龍城方向圍攏,將那該死的八百騎兵給我活捉了!”
遠在千里之外,居延海附近的一座大帳裡,大單于伊稚斜暴跳如雷。
龍城。
對於匈奴人來說,龍城意味著什麼?
那可是大單于會盟的地方,是匈奴人祭祀騰格里天的地方,是匈奴人心中的聖地,是他伊稚斜的‘老家’。
如今,竟被一支八百人的漢軍騎兵給攻破,掠走所有的牛羊牲口、婦人孩童和他的家眷、將軍、當戶,還給一把火燒成了白地!
此乃,奇恥大辱也。
“給左賢王傳令,讓他派精銳騎兵,猛攻漁陽、右北平一線,屠滅漢人的所有城池!”
“給進入朔方郡的兒郎們傳令,除了哈爾滕統領的那一萬五千人直搗長安城,剩下的,全力攻打朔方城!”
“傳令右賢王,令他派出三萬精銳,進攻雞鹿塞,截斷衛青的退路!”
“王庭主力即刻行動,將衛青的主力引向柔然方向,沿途襲擾,一口一口的吃掉中原皇帝最精銳的這一支軍隊!”
“……”
本來,伊稚斜在這一仗中,顯得頗有些從容,八面出擊,故佈疑陣,打得很有章法和節奏;可是,龍城之事,讓這位大單于怒火中燒,根本就無法遏制。
眼看著大單于要發瘋,不僅要全面開戰,攻打漢軍城池,同時還要尋求與衛青主力硬碰硬的來一場大決戰,王帳裡,一名黑袍人坐不住了。
“大單于,請稍安勿躁。”
那黑袍人的臉上蒙著一層黑紗,一件極為寬大的袍子裹在乾瘦的身軀上,就像是裹住了一具骷髏架子,看上去神秘莫測,又似乎弱不禁風,給人的感覺就很是詭異。
“大單于,龍城嘛,不過就是一座土圍子小城,破了就破了,”那黑袍人有氣無力的說道:“對於大單于來說,龍城被燒為一片白地,卻是一件好事啊。”
伊稚斜臉色陰沉,怒罵一句:“此乃奇恥大辱,如何成了好事?”
黑袍人嘆一口氣,幽幽說道:“大單于得位不正,除了左賢王之外,其他如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將軍、當戶什麼的,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在心裡頭,他們可是很不服氣的;
本來,某家還想幫你大單于謀劃一番,這一仗後,在龍城來一次大會盟,藉機剷除那些不聽話的王和將軍,如今,卻根本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