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的匈奴語很差,根本不敢開口,只能微微點頭,並用十分嚴肅的目光,兇巴巴的瞪了一眼石牆後的匈奴人。
石牆後,那些匈奴人一頭霧水,面面相覷。
右賢王的親衛,來蘇幹湖幹什麼?
而且,為什麼沒有先去附近那幾個大的部落裡,先與部落頭人、大祭司們見面,再由那些頭人、大祭司帶領過來?
不過,猶豫歸猶豫,面對趾高氣昂的‘右賢王親衛’,這些匈奴人卻也不敢放肆,只能先用言語穩住這些大爺,讓一名騎兵去給‘大將軍’稟告了。
“你們先等著,讓我們大將軍來定奪。”
一名匈奴人探出腦袋,露出其滿臉的絡腮鬍子,並用手中弓箭對著霍去病等人:“你們先後退一百步,等我們大將軍來了再放你們進去。”
郭解等人默默看向霍去病,一個個的,眼底有小火苗在燃燒,有點壓抑不住的躍躍欲試呢。
也難怪眾人有此心思。
畢竟,這兩三年來,這些羽林孤兒與霍去病朝夕相處,南征北戰,從來都是策馬衝鋒,意氣風發,哪裡受過這般窩囊氣?
至於說匈奴人的那一兩百名弓弩手,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構成不了什麼威脅,策馬一個衝鋒,便能切瓜砍菜般的屠戮殆盡。
要知道,他們身上雖然套著一件羊皮袍子,實際上,下面還有一層鐵甲,一層皮甲,一層絲綢貼身‘防箭服’,就連漢軍使用的穿甲箭都能防,哪裡把匈奴人的狼牙箭放在眼裡……
霍去病卻只是輕輕擺一擺手,傳令:“後撤百步。”
他突然改變主意。
郭解不是說過,這條大峽谷看似寬闊、幽深,實則等於是一條死路……
“郭解,這峽谷到底有沒有其他出口?”
後撤百步後,霍去病突然轉頭盯著郭解,低聲問道。
郭解趕緊點頭:“的確只有這一個出口,要不然,當時被幾千匈奴人圍攻,我們幾百人也不會全軍覆沒……”
霍去病眺望峽谷深處,再問一句:“這條峽谷的最深處,通向了祁連山?”
郭解搖頭:“不,通到了阿爾金山,我曾與堂邑父幾人探尋過,這條大峽谷兩邊皆為百丈懸崖峭壁,唯有一條通道,走到盡頭卻被是一道二百多尺高的冰牆,根本無路可走。”
霍去病突然笑了。
他用手中馬鞭指著腳下地面,以及左右兩邊的懸崖峭壁,笑問一句:“若在此處修築一道關隘,需要多少時間?”
身邊一名親兵低聲道:“稟告將軍,若使出咱們的大神通法力,只需三五個時辰。”
霍去病思量三五個呼吸,大手一揮:“那就向後撤退,峽谷口有一個葫蘆腰,兩邊懸崖距離只有二十幾丈,就在那裡修築關隘。”
“郭解,你去告訴那些狼日哈的,就說親衛大人很生氣,去找他們的頭人、大祭司了,讓他們等著挨鞭子吧!”
言畢,他撥轉馬頭,便領著八百羽林孤兒揚長而去。
只留下郭解一人,好一陣懵逼。
這位冠軍侯到底想幹什麼?
無奈之下,他只能拍馬上前,去給石牆後面那些匈奴人傳話去了……
……
於是,就在匈奴人的眼皮子底下,霍去病命令八百羽林孤兒就地修築關隘城牆。
他突然改了主意。
既然不讓他‘打入敵人內部’,那好辦,本侯就來一個關門打狗。
不對,光是關門打狗還不行,臨行前楊川說什麼來著?
相機行事,猥瑣發育,能往對方眼窩子裡灑石灰,就堅決要氣勢洶洶的拔劍相向,讓對方以為自己要跟他拼命,然後,再將那一包石灰粉撒出去。
這就叫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