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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透了就行,二人站在窗前想了一會兒心事,自然而然的便要喝茶瞎掰,所說不過就是私鹽生意賺了多少,朔方郡的荒地開墾多少,長安城某怡紅院的小婦人誰是頭籌花魁,等等。
很快的,午飯時間到了。
“走,吃飯了,”曹襄伸了一個懶腰,鬆鬆垮垮的向門外走去,口中唸叨著:“好多天沒有吃酸爛肉了,要不,弄一個?”
楊川點頭:“好。”
然後,二人下了閣樓。
楊川舉步向曹襄家的廚房方向走了幾步,一回頭才發現曹襄那貨早已翻身上馬,一本正經的向門外走去:“那個誰,霍光,楊敝,去給廚房吩咐一聲,就說本侯要來做客,讓廚房弄一盤酸爛肉,再燒幾樣拿手的下酒菜。”
霍光、楊敝齊齊看向楊川。
楊川被氣笑了:“曹襄,感情是跑我家去吃飯啊?”
曹襄得意洋洋的說道:“不去你家吃飯,難不成要去霍去病家吃飯?得了吧,我們兩家的廚子弄出來的飯菜,狗都不吃。”
周圍幾人都被惹笑了。
能把蹭飯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也就人家平陽侯曹襄了。
楊川只好掉頭,陪著曹襄向自己家而去。
剛到莊子大門口,就聽見有人大咧咧的吩咐楊川家的部曲僕役:“那個誰,給你家的小廚娘說一聲,今兒是個好日子,弄幾道硬菜,再搬一罈好酒,十糧液就行了,那個什麼恆河水老白乾就算了,留著讓楊川自己喝去。”
卻是霍去病那二貨。
曹襄哈哈大笑,楊川也只能笑罵兩句,看看這兩個貨,一回到竹園頭村,明明各自的莊子上都有僕役廚娘,可每到飯點,都把楊川家當成食堂了。
簡直了。
“去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走進莊子大門,楊川笑問。
霍去病回頭看見楊川、曹襄二人,咧嘴笑道:“剛回來,趕緊弄幾道硬菜搬兩罈好酒,我都快餓扁了。”
楊川笑道:“一大盤酸爛肉,幾樣熱菜、幾樣涼拌,外加一盆苦苦菜漿水面,如何?”
霍去病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善。”
楊川都氣笑了。
這憨貨整日板著一張帥逼臉,就算騎在馬背上,都要保持仰面向天45度角的模樣,就連皇帝劉徹見了也要讚一句‘少年英雄’,可一到楊川家就沒了形狀,潑皮的很。
關中之地的春日甚為暖和,樹木花草生長茂盛,楊川家的院子裡又收拾得乾淨,幾人便乾脆在外面擺上飯桌,一邊喝茶一邊等著吃飯。
“去病,那個啥,你到底會不會弄那事?”
見了霍去病,曹襄的促狹老毛病又犯了,嘿嘿笑著湊近霍去病:“聽說你在南疆之地溼了身,被幾個蠻族小婦人佔了便宜,日弄了幾日幾夜……”
霍去病的臉色登時便拉胯下來,一掌便將曹襄打出去四五尺:“滾!”
曹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生氣,胡亂拍打幾下身上的塵土,嘿嘿笑著又湊了過去:“去病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本侯保證一滴不剩的給你來個傾囊相授。”
霍去病懶得理會這壞人,而是轉頭看向楊川:“皇帝賜婚的事情你知道嗎?”
楊川點頭:“剛才聽曹襄說過。”
霍去病嘿然一笑,端起一碗三炮臺,脖子一揚,便來了一個一飲而盡,甚至連裡面的大棗、枸杞、桂圓和茶葉都吞入口中,胡亂咀嚼幾下,‘呸’的一聲,便吐在了地上:“那個誰,再泡一碗新的。”
看得出來,這憨貨胸中憋了一肚子的怨氣和怒火,卻一時間不能發作出來,就很是難受。
楊川笑問:“怎麼,你一個小小的冠軍侯,娶一位大漢公主還吃虧了?”
霍去病嘆一口氣,道:“我不喜歡小婦人,更不喜歡長樂宮裡長大的那些表姐表妹。”
楊川笑罵:“不喜歡小婦人,難不成要喜歡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