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他掉頭便走……
……
懟人一時爽,懟了仇人更加爽。
桑弘羊這種人,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蹬著鼻子上臉,若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後面的很多事情勢必會處處掣肘,那還不如給直接鎮壓了。
只可惜,這廝謀取了主父偃的‘推恩令’尚未開始,楊川還不能下死手,也就只能在言語上針鋒相對。
“堂邑父大叔,給曹襄、霍去病傳信,讓他即刻來咱莊子上。”
攆走桑弘羊,楊川沉浸心神,將幾件大事梳理一遍,覺得沒什麼遺漏之處,便立刻讓曹襄過來商議。
一個多時辰後,霍去病、曹襄二人便趕來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甲字號野戰營的二十名羽林孤兒。
這一年來,在霍去病不要命的訓練下,這些少年的變化十分明顯,他們騎在馬背上,腰桿子挺得筆直,猶如二十杆軍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看著這些傢伙,楊川的心情很好。
“走吧,天氣不錯,咱們去秦嶺散散心,”楊川從輪椅上站起來,拄著張安世給他製作的‘柺杖’,“順便檢驗一下你們的訓練成果。”
曹襄、霍去病兩個二貨,十分狗腿子的跑過來,一左一右的‘攙扶’住楊川,齊聲說道:“軍侯大人小心,您的兩條狗腿尚未痊癒……”
楊川笑罵一句,轉頭吩咐堂邑父:“堂邑父大叔,董仲舒如果來找,就說讓他三天後準備開工。”
堂邑父點頭:“嗯。”
入冬一個月,關中一帶的風甚是寒冽,尤其是秦嶺北麓吹過來的風,更是帶著一股雪山的氣息,讓幾隻傻雕躍躍欲試。
穿過一條峽谷,在密林中行走大半個時辰,攀過兩道險峻山峰,差不多就算是進了秦嶺。
在這個季節,棕熊、老虎、豹子等猛獸,往往會離開自己的洞穴,在茂密的山林間捕獵,在雪地上留下它們的痕跡。
尤其是老虎、豹子等,更會一邊巡視,一邊在沿途的山岩、巨木上,擠幾滴很騷的尿液灑上去,以示對這片領地的佔有。
麋鹿、野羊、獐兔、野雞、山雞等,總會在覓食的時候,顯得有些迷瞪,對那些潛伏在附近草叢中的捕獵者,視而不見,看著就讓人著急。
豹姐是楊川見過最帥氣的獵食者。
無論是體型龐大的野牛、犛牛,還是能在懸崖峭壁上健步如飛的岩羊,對豹姐來說,都是一擊斷喉,基本沒什麼懸念。
只不過,這一次出來,帶了七個拖油瓶,就只能獵殺一些小型的野味,比如獐兔、麋鹿和野雞。
讓楊川、霍去病、曹襄等人啞然失笑的,是那七隻小雪豹簡直就是‘豬隊友’,對野外獵殺基本沒什麼概念,豹姐都快要氣死了。
那七隻小傢伙才半歲,毛茸茸的,更像七隻發育過度的大貓,跟在豹姐的身後‘喵嗚喵嗚’的嘶鳴著,每次都會破壞豹姐的獵殺行動。
豹姐很生氣,有時候會一爪子將它們刨出去七八步,一頭扎進厚厚的積雪之中,得摳好幾爪子才能摳出來……
“你們看,這就是拖兒帶女的麻煩,”觀察了一會兒豹姐的獵殺行動,霍去病感慨萬千,“要不,咱們弟兄三人約好,這輩子不娶婦人,如何?”
“橫行天下,馳騁沙場,那才是男兒漢大丈夫應有的生活,娶幾個婦人,生一群崽子,簡直就糊塗……”
楊川沒有理睬這憨貨,蹲在地上觀察豹姐,都懶得抬頭。
曹襄卻哈哈大笑,道:“霍去病,你狗日的讓我妹妹懷孕,眼看著孩子都快要生下來了,怎的,你還想耍賴皮?”
霍去病黑著臉,沒好氣的罵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嘖嘖嘖,好你個霍去病,你簡直不是人啊,”曹襄繼續逗弄霍去病,“你舅舅說了,等他打完這一仗回來,就要讓你跟我妹妹成親。”
霍去病梗著脖子,兇巴巴的說道:“我不!”
曹襄擺擺手,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隨口說道:“這是你們家的事情,反正你霍去病的兒女都要喊我一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