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兒,才多大的一個人,滿腦殼裡裝的全是讀者老爺不喜歡看的內容,不給點顏色瞧瞧,還想蹬鼻子騎臉?
接下來,娜仁託婭、張安世先後過來‘交作業’,都被楊川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娜仁託婭是一根筋,所有的算術題,伱只要將其換成馬、牛、羊等內容,一下子就會敞亮、通透,演算法簡單,答案准確,這也是沒治了。
倒是張安世。
好吧,這個壞慫最近一段時間終於學乖了,看樣子上一次的教訓還算到位,楊川打算,必要的時候,再治個三五次就差不多了。
“老師,我想學您的庖廚之術,”張安世遲疑半晌,突然說道:“這些書本知識,我會加倍努力,可是老師;
我父親說,您還有一些壓箱底兒的庖廚之術,他讓我問問老師,我可不可以跟您學?”
楊川側頭,似笑非笑的瞅著張安世,溫言道:“你父親不會這麼說的,不過,既然你自己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張安世大喜,剛要拱手說話,卻被楊川擺手打斷。
“你跟我學庖廚之術,首先得去割草、剁草、切草,同時呢,還要每天劈柴十擔、挑水五十擔、俯臥撐兩百個、引體向上一百下。”
楊川悠然問道:“這才是第一步,你能堅持下去?”
張安世拱手道:“只要能學到真本事,再大的苦,我也能受得了。”
楊川搖搖頭,溫言笑道:“庖廚之術,不過是混飯吃的小道罷了,不過,也算是一門養活人的手藝;
張安世,你父親張湯給你起的這名字好,安邦定國、匡扶濟世,你可莫要辜負你父親的一片心意。”
張安世深深一躬,道:“謝謝老師教誨。”
楊川站起身來,伸手揉一揉張安世的頭頂,嘆息道:“我才十五歲,你這一聲老師,喊得我楊川有些慚愧啊;
這樣吧,我剽竊幾句聖賢的話送給你,權當是我這個當老師的對你的一片希望吧。”
張安世趕緊點頭,一臉的誠惶誠恐。
楊川瞥了這壞慫一眼,振一振衣衫,沉吟幾聲,用一種十分淡然語調背誦張橫渠的‘四句教’:“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然後,在張安世目瞪口呆和震驚的目光中,踏足而行,漸行漸遠,一溜煙的就不見了。
小樣兒。
還想借著學習什麼‘庖廚之術’來試探為師的‘長短與深淺’,背誦一篇課文,唬不死你個小壞蛋……
……
小半個時辰後,楊川出現在地下冰庫、某一條甬道盡頭的密室裡。
“公子,來啦。”
“公子好!”
堂邑父和十幾名半大小子看見楊川來了,每一個人的臉上,登時露出歡喜之色,紛紛上前躬身施禮。
楊川擺擺手,笑道:“趕緊忙你們的,我就過來看看大家。”
眾少年都開始忙碌起來了。
“公子,你上次說的那個簡易車床,他們都製作出來了,”堂邑父光著膀子,滿頭滿臉的汗水,看樣子剛才正在輪大錘打鐵。
他給楊川倒了一碗清水,雙手捧上,甕聲甕氣的說道:“不過,用腳踏板帶動輪子轉動,只能打磨一些最簡單的東西,給鐵塊上鑽洞還做不到。”
楊川一呆,忍不住笑了:“堂邑父大叔,我要你們製作的是一臺工具,差不多就跟斧子、鋸子、鑿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