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賊卻始終覺得有些不靠譜,他得趕回去稟告皇帝后,方能有所舉動。
楊川卻再一次深夜拜訪了劉陵。
“楊川,來,坐到姑姑身邊來。”
劉陵睡眼朦朧,髮髻散亂開來,宛如一隻長毛獅子狗,慵懶的伸出一根指頭勾了勾:“剛剛我還在夢裡頭見著你了……”
楊川卻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個蒲團上,拱手道:“翁主,你搞錯了,我是楊川,不是楊過。”
劉陵愣了一下,嚶嚀一聲:“討厭,誰讓你提當年的那個臭男人的名字了?”
這一回,輪到楊川懵逼了:‘還真有一個楊過?’
這個、就有些離譜啊。
如此看來,其實劉陵根本就不記得‘楊過’這個名字,皆因她閱歷過的男人太多,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反正逢場作戲罷了。
“說吧,你又想騙我什麼好東西來了?”劉陵瞅著有些發呆的楊川,淺笑一聲,“實話告訴你吧,你呀,真是我劉陵前世的冤家,五千匹匈奴馬,那可是姑姑多年來的一點積蓄;
你說的那個羊脂玉礦床,若是挖不出玉石籽料,姑姑我今後可是連兜襠褲都穿不起了;
你說說,讓我今後還怎麼做人嘛……”
楊川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你別做人好了。”
劉陵勃然大怒,柳眉倒豎,斥道:“楊川,你竟敢罵我?”
“等你源源不斷的將羊脂玉運回長安城,你還做什麼人啊?”楊川渾不理會劉陵的叱罵,繼續說道:“你難道不會做女王嗎?”
“黃金之國,富比天下,就算是皇帝聽聞你劉陵的名聲,也只能望璧興嘆,你還做什麼人啊?”
劉陵慵懶的翻了一個身,露出兩大片白花花的肥肉,輕聲嘆息道:“楊川啊楊川,你這個小冤家,讓小姑我好生為難。
你說說,我連你小子的長處和短處都不曾見過,你卻熟知小姑的深淺,這一筆買賣啊,我覺得自己註定要吃虧。”
楊川恨不得伸出二指,使勁戳幾下自己的雙眼。
聽聽,這婦人的言語之間,與後世一些葷素搭配的‘段子’,何其相似?簡直就如出一轍啊。
如此說來,‘段子’也是漢帝國的傳統之一……
“楊川,你坐過來些,小姑有幾句貼心話要對你講,”劉陵繼續挑逗著楊川,眼底卻分明有一抹冷意。
“劉陵,我說過,我楊川只貪財,不好色,”楊川站起身來,便要離去,“準備好你的貨,我親自帶人出一趟雁門關。”
“等等!”
劉陵突然坐起來,絲綢衣衫滑落,露出一些讀者老爺不喜歡看的畫面,柔聲說道:“楊川,我已經派郭解去西域了。”
“若是你所說的那地方挖不出于闐玉籽料,我會親手弄死你。”
“對了,你身邊所有人,都會死。”
“放心,小姑從七八歲開始,就每天活剝幾隻野貓的皮,我最喜歡聽到那種淒厲的慘嚎之聲,別人的痛苦和絕望,會讓我的熱血沸騰,恨不得將自己的皮也剝掉。”
“對,就是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很疼的剝掉!”
然後,這婦人突然發起了癲狂,猛的向楊川撲了過來,張牙舞爪,咬牙切齒,兩隻眼睛裡發出森寒幽冷的光。
同時,宛如一隻癲狂的母兇獸,喉嚨深處竟傳出一陣‘呼嚕嚕’的聲音,讓楊川一陣頭皮爆炸,一個箭步便竄出了房門。
“楊川,你若騙我,我就讓你死!”
“你給我死!”
“死死死……”
楊川一溜煙跑出去一百多步,方才放緩腳步,聽著那座黑黝黝的閣樓裡,傳出劉陵咬牙切齒的嘶吼之聲,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