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疼的一聲悶哼,卻沒有說什麼。
他轉頭看向一旁垂首偷笑的堂邑父:“堂邑父大叔,讓大家喝兩碗淡鹽水,喝一碗稀粥,再給他們洗個熱水澡吧。”
堂邑父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大踏步的走過去,領著兩百多‘人牲口’向莊子裡走去;每一個人經過楊川身邊,都要十分卑微的跪下磕頭,卻讓楊川一陣煩躁。
“滾滾滾,趕緊給老子滾去喝淡鹽水!”
楊川攆走那些‘人牲口’,這才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默然不語的霍去病、曹襄:“你們兩個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說。”
三人……不對,還有粘在楊川身上剝不下來的鼻涕蟲劉滿,四個人來到楊川的閣樓上,關好門窗,並讓豹姐到屋頂守著。
楊川這才躺平在馬紮子上,從懷中取出一截竹管丟給曹襄:“你們先看看。”
曹襄、霍去病、劉滿三人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玩意?”看著楊川臉色鄭重,曹襄也收斂起往日的嬉皮笑臉,從竹管裡抽出一卷絲帛之物。
只看得幾眼,曹襄的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
他順手將那片絲帛遞給霍去病,跟楊川一樣,也直接躺平了。
“什麼東西啊,搞的神神叨叨的……***!”劉滿探出頭去,看著霍去病手中的絲帛,突然罵出一句十分下流的髒話。
“不對啊,憑什麼曹襄的一條命價值十萬金,我的才五千金?”
霍去病看了好一陣子,伸手撓一撓後腦勺,兩隻狹長的丹鳳眼裡滿是疑惑:“還有,就連楊川的一條命都價值萬金,憑什麼我的命比你們的便宜?”
對於霍去病的困惑,楊川、曹襄都懶得理會了。
這個鐵憨憨,在有些方面表現驚人,不僅思路清奇、邏輯縝密,就連其中的一些蛛絲馬跡都可以做到明察秋毫;可對有些事,卻總感覺缺了一根弦,木訥得令人絕望。
“因為你不夠帥啊。”劉滿幸災樂禍的笑道。
“帥是什麼意思?”霍去病困惑的問道。
“這個帥啊,就是你漱口洗臉的時候很好看,跑路的時候也很好看,就連楊川打我的時候,我都覺得很的好看啊……”劉滿十分動情的瞅著楊川低語。
楊川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沒好氣的罵道:“麻蛋,都特孃的給老子正常些!”
看看這幾個貨,他就是一陣心累,總感覺自己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曹襄,你看此事可有蹊蹺?”鎮壓了霍去病、劉滿,楊川側頭看向曹襄,“咱們回到封地才兩三日,這一份懸賞令就能送到一個獵奴團的小頭目手中,這人的本事很大啊。”
曹襄伸手從霍去病手中拿過那一片絲帛,仔細看了一會兒,目光閃爍,臉色陰晴不定,兩根手指在大腿上輕輕叩擊不止。
“我想,我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了。”
曹襄突然說道:“他們想要對付的,不是母親,也不是本侯,而是衛青……”
武功高也怕菜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