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一言不發,姜圖南跟在身後欲言又止。
刺史府的公子看不下去了,連忙阻止老太爺毆打姜遠遊,親自斟茶。
”請問神醫,我妹子究竟是什麼病症?“
“呵呵。”老太爺捋須一笑:“無他,只是體虛多病,加上近來天熱。”
“哦,還請太爺快些救治,我這妹子自小就身體不好。”
老太爺笑了笑:”請紙筆,容某寫個方子給小姐安養,某也定期來為小姐檢查診治,以此賠償小兒誤診之罪。直到小姐病情大好為止。“
王公子略一猶豫,只好道:”如此...甚好。“
................
事畢,姜圖南扶著姜遠遊,牽著父親的毛驢又回去了。
姜圖南不太搞得清楚狀況,只覺得醫家無奈,大哥太冤。
正在母親懷吃晚飯的姜慕白卻微微無語,頭低的越狠,刀子遞的就越深,這樑子估計是結大了。
老太爺是河州的名醫,他要是真個發現兒子誤診,絕不可能還把他揍得跟孫子似的。最有可能的只能是老太爺要藉著小姐不敢說,別人不敢看的空擋,讓那刺史家的小姐把這孩子生下來。
到時候肚子越來越大,神仙也解釋不清楚。
這樑子好結,終歸不是太平年月。
姜慕白想起朝堂上,不知道那位名李二的皇帝陛下,是不是真的登基了。
如果如他所想,那刺史還真是個土皇帝,自己這家能不能撐過這個後果,很難說。
“刺史家不是家傳御醫嗎?怎麼還要請大哥去看病。”母親突然發問。
姜圖南道:“他們家是御醫起家,可傳到這一代,能稱得上名士的只有王進隨侍陛下。其他人早就將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忘得一乾二淨,這些年刺史家的醫務,都是我們家去的。和大哥也算熟識,誰知道說翻臉就翻臉了。”
“那他們家剛來的時候,銘亭姐姐嫁給王思了嗎。”
“王思是他們家的親戚,也是因為他,咱們家才和刺史府有舊的。”
母親道:“我看呀,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事還得讓銘婷姐姐去打聽打聽。那刺史府不好相與,老爺子這般硬碰,怕是要吃虧。”
姜圖南驚道:“你也覺得大哥是冤枉的?”
母親點了點頭,抱著姜慕白搖啊搖,然後一陣睏意傳來,姜慕白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小孩子總是體力不足,像個缺電的娃娃,兩眼一翻,說睡著就睡著了。
兩個人在房裡說什麼,姜慕白沒聽見,他只管大口大口的吃他的奶,母親這般說了,過兩天,恐怕還有他的用場。
那銘亭姑姑他見過,生下來那天看他睜著眼睛,眾人笑嘻嘻的便讓他認人,指著一個面帶容華的女性給他說這是銘亭。
果不其然,嫁過去三年無子的銘亭姑姑愛姜慕白愛的要死。
各種禮品不用多說,實在忍不住想抱走,體會一把當母親的心情,和姜南氏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讓姜慕白去王思府玩幾天的玩笑。
按理說這麼大的孩子,沒斷奶哪能離開母親。
可是大戶人家有奶孃啊,說著說著姜南氏認了真,就讓銘亭抱著姜慕白去玩幾天,只要讓貼身的奶孃跟著照顧就行。